燕离每说一个字,程伏就觉得那把谴责自己的刀朝心口捅得更近一寸。
她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燕离曾经一个人度过了那样昏暗无光的日子,是白痕陪了她。
而如今,自己竟然还无理取闹地为了燕离的友人吃味。
程伏越想,便越不是滋味,手指也就攥得越紧,好像生怕燕离要跑掉。
燕离一只手盖上她的手背,轻轻说:“没有事。”
“那之后,白痕和我在雪原上互帮互助了一段时日。因为冰草的缘故,她同我也算是有过命交情。”
“她很喜欢抢我的东西。”燕离道:“我不愿,但也无奈何。”
“因为也只有她和我抢。”她垂眸,复又看向程伏:“你不在的时日,我很寂寥,我只能与她说话。”
白痕之于燕离,是一段莫名但又温情的陪伴。
虽然初衷并没有好到哪去,但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弱肉强食,能有这段陪伴已实属不易。
也因此,燕离才会对这个昔日的友人一再谦让,允许她带走胡风,也允许程伏随她先去。
程伏呼吸急促了一些,她眸光绵软,带着难以察觉的恸色,靠近了燕离。
温热的唇瓣软软地落在燕离的眼角,清浅,很快又挪开。
“师尊,你在雪原难不难过、会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