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不必燕离讲,程伏单是听见起因,就知道病原在哪。
她一时恍然,心思拧成了一股死紧却将要绷断的麻绳。
燕离在因她惶恐。
几缕茫然和疼痛在心头袅袅升起。
这原本是不应该的,燕离不该是这样。
她不是一个多么聪慧的人,却也知道爱原本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给予在旁人身上的如果尽皆是惶惶的苦痛,就是本末倒置。
程伏不愿看见燕离因自己枯萎。
燕离给她的是焕发,是生机。
她从未想过,自己回馈给燕离的东西,竟然微薄到了极点。
程伏也知道燕离在忧心什么,可是如今的她缺少一魄的记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究竟如何。
她伸出手,揩去燕离眼底的湿意。
这个寻常的动作,却引得眼前人唇瓣倏然抿得死紧。
程伏垂眸,看着指上漉漉的水意,伸臂涂抹上燕离修长白皙的颈。
温热湿腻所过之处,带起适时的战栗。
她轻声道:“师尊,我明白,历经了从前的事,您无法信我。”
程伏脸颊贴近,细碎的吻落在颈上,声音附着燕离的耳根攀爬向上:“可我不是过去的程伏,师尊。”
她喟叹似的缓缓道:“我是程伏,承载了过往的人是我,可您眼前的人,也是我。”
“与我度了整整一载,却博不到您半点信任。师尊好狠的心。”
程伏轻轻咬了一口身下的绵软,呢喃。
“我爱你。”
没有人会信誓旦旦地担保,自己能够一同承载过往与当下。
但她决心担负,不管从前的事与现今的她是否又隔阂,既然是同源的魂魄作出的选择,她就能够担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