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喜不自胜,亲手剥了一粒黄灿灿的栗子递过去。
沈元奇连忙道谢接过。
论起脸皮,虞襄比起虞妙琪也是不遑多让,这会儿早已甩脱尴尬,笑嘻嘻的问,“太子殿下与几位皇子在都在前厅,你不过去巴结,跑到这里干嘛来了”
沈元奇心里微微一动,直言道,“想必虞小姐已经听说了,我原本乃薛府家奴,并非豪族嗣子。凭我这等出身,还是不要污了各位贵人的眼,躲来此处反倒自在。”
“原来坊间传闻竟是真的。”虞襄恍然大悟的点头。
九公主见他孤零零的避让到此处,不知怎地竟觉得十分难过,眼圈逐渐泛红。
虞襄眼角余光瞥见她表情,颇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人家沈大人都没觉得如何,你难过什么圣祖时的镇国将军房大人乃御马奴出身,威名赫赫的沧海使乃一位阉人,高祖时官居左相的林大人曾当过龟奴”
她一口气数出七八个官位显赫却出身卑贱的名人,戏谑道,“论起咱们大汉朝十大励志名臣,沈大人还排不上号呢,需得身世再惨烈些才好。”
九公主眼圈不红了,心里也不那么难过了。
沈元奇用力抿唇,克制住心底不断攀升的笑意。小丫头安慰人的方法永远那么独特。
虞襄自顾从九公主手里抢过一颗栗子扔进嘴里,笑道,“世人都道沈大人出身卑贱不堪大用,却不知这出身卑贱也有出身卑贱的好处。今儿能入太子府参加宴席的哪个不是大人物似沈状元这样的芝麻小官,莫说参宴,恐连门缝都摸不着。得了太子殿下和皇上的青眼,沈大人这官路顺着呢。”
沈元奇笑而不语,心里却连连叹息果然是他沈元奇的妹妹,眼界比起虞妙琪不知高出何几。虞妙琪以为将他身世散播出去便会毁了他仕途,焉知皇上如此重用他正是因为他的身世。而今京中勋贵个个避他如蛇蝎,原本打算与薛家联姻的也都没了音信,这是打算将他孤立起来。
如此,他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孤臣,皇上用的岂不更放心素来与皇上一条心的太子自然也会格外优待。眼下他看似潦倒落魄,实则日后步步坦途。说到底,他还要反过来感谢虞妙琪才是。
九公主听了这席话彻底放心了,结结巴巴的与状元郎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