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十几步吧。”虞襄笑容微敛。
老太太连忙安慰道,“不急,以前连站都站不起来,现在好歹能走一段了。日后多加锻炼,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不但能走,能跑,早晚有一天还能飞起来。”虞襄笃定点头。
老太太被她逗得大笑不止,虞品言却捏捏她鼻尖,调侃道,“现在也能飞起来,玩的飞起来。”
这回连虞思雨都掩嘴笑了。
虞妙琪看着几人谈笑晏晏,和乐融融,心脏似泡在毒液里,被侵蚀出一个又一个淌血的孔洞。她冷着脸弯腰行礼,“祖母,孙儿略感不适,就不守岁了,告辞。”不等老太太点头抬脚便走。
老太太眸色暗沉了一瞬,很快又重展笑颜,摆手道,“襄儿腿伤刚愈,正该好生休息,也回去吧。我和你哥哥姐姐守岁就成。”
虞襄并不推辞,虞品言自然而然去推轮椅。两人走在挂满大红灯笼的抄手游廊里,两旁种着许多梅树,枝头挤着星星点点的梅花,一缕缕暗香在空气中浮动,沁人心脾。
静夜无人,灯火明灭,虞品言的脚步不知不觉就变慢了,忽然产生了永远这么走下去也很不错的念头。
走到尽头,天空飘下鹅毛一般纷扬的雪花,其中一朵恰好落在虞襄鼻尖,被她的体温一触便化作沁凉的水珠。虞襄抖了抖,旋即咯咯咯的笑起来。
虞品言也跟着低笑,垂头去吻那晶莹的水珠。
虞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见兄长还要来吻自己唇瓣,连忙将他推开,命令道,“哥哥,你站远一点。”
虞品言挑眉,依言往前走了几步。
“再远一点。”
“再远一点。”
直至虞品言背部快抵住黑漆漆的假山,虞襄才点头道,“好了,可以了。哥哥你站着别动啊我有个新年礼物要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