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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梦中见着了陆老爷子,他老人家还是精神矍铄的样子,没事乐呵呵的,可就是特别不厚道,一边乐呵呵推她,一边道:“我走了哈。”
陆慈不搭理他,再推再乐:“我走了哈。”
“老爷子您消停会儿行不……”
陆慈翻身坐起来,气得直想骂娘,结果一坐起来发现眼前景儿不对。
愣了一晌回味过来,陆老爷子早入土了,迷迷瞪瞪间瞧见面前有个人,定睛一看是个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
不正是杞年亦吗?
好哇,原来是你把我搅和醒的!
“某出去找些吃食回来,公子这里还请医慈多加照看了。”
陆慈正要发飙,听杞年亦这么一说,立刻眉开眼笑,乐呵呵道:“去吧去吧。”
“杞谢过医慈。”
“行了行了,谢就不用了,有肉吃就行。”
目送着杞年亦出了山洞又小心掩好洞口,陆慈又躺了下去做起了吃肉的美梦。
陆慈一觉睡了个饱,一睁眼便发现风驷就趴在旁边睡着,依然苍白的脸色让他显得很是虚弱无力,她赶紧爬起来检查一下他的伤势。
伸手试了试鼻息,还好,至少还活着。
包扎的绷带上只是浸出了一些草药的痕渍,并不见有血迹,这说明伤口的血是成功止住了,陆慈又挑起布条的一边稍微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进一步发炎的迹象。
如此看来昨晚的功夫是没有白废的,眼下就只等着背上的伤口慢慢愈合了。
恐他出汗感染伤口,陆慈找了个干净布条捏了点水,帮他擦了一遍身体。
山洞口被那丛灌木一挡,外面的光线就完全遮住了,里面黑漆漆的不分日夜,陆慈瞧见那堆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了,只剩下零星的几颗红炭发着微光。
她捡起昨天拆下的血布条扔在上面,那布条完全被血液浸透,一晚上也干了,此时硬邦邦的纠结在一起,扔在那红炭上面,冒出一溜儿烟就燃起来了,趁着火大,陆慈赶紧添了几根柴火。
看着跳跃的火焰,陆慈拿着水囊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暂时垫垫空空如也的肚皮,然后只等着杞年亦回来往火上架肉了。
结果渐渐感到不对劲了。
杞年亦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在他走出去的时候,陆慈又睡了一觉,这一觉她几乎可以肯定时间不短,然后醒过来一通忙活,又耗了这么长时间,杞年亦就是拖只猪也该回来了吧。
陆慈跑到洞口听了半天动静,确定没什么问题过后,才小心拨开一丛灌木。
此时外面的太阳已经渐渐西斜,陆慈虽然没有时间可参考,但是估摸着也是半下午的光景了。
杞年亦走的时候拨开洞口,陆慈瞟了一眼,那会儿还是上午。
因为这个洞口刚好面朝东边,灌木被拨开的时候有一束阳光晃到了陆慈的眼睛,因此她印象很深刻。
这会儿从洞口往外看,根本看不到太阳,只有阳光拉出斜斜的影子,这样看来,杞年亦出去了大概有五六个小时了。
陆慈回到山洞里,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杞年亦至今未归,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首先想到可能是杞年亦抛弃了风驷独自出逃,或者更狠的是出卖旧主以求自保,但是这两种可能都被陆慈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