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天已是晚霞一片,陆慈扶着风驷的手站起来,试了试勉强还能走,说道:“行了,咱走吧。”
风驷看她一眼,担忧道:“你这样能走吗,要不我背你吧。”
“好。”
到最后风驷也没有背陆慈,因为他背上那块伤口完全不允许这个动作形成,所以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了,风驷为了能把陆慈弄回去,两人一直在研究一个合适的姿势……
夕阳西下,晚霞如火,慵懒的太阳在西边的尽头暧昧的露出半边,彤红的霞光晕染了光线可及的一切事物,包括两个身影。
在一片广袤的原野上,一个人行走其中,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连带着他肩头扛着的另一个人。
风驷将陆慈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另一手握着陆慈的青铜棍开路。
两个人之前考虑过背,抱,夹,抗等等几种姿势,又在这几大类中往下细分出更多的种类,比如光抱就有横抱、竖抱、缠腿抱(什么玩意儿)等等,最后经过各种考量选择了这种肩扛式。
因为这样既不会给风驷的伤造成太大的压力,也会让陆慈相对舒适些。
虽然身体舒适,但是不代表心里舒适,任谁被这样扛着走都会觉得丢面子,陆慈心里一边膈应一边自我安慰,毕竟有所得就有所舍,既然不想走路,就得承受麻袋抗……
况且在这荒郊野外,并没有第三个人看见。
陆慈整个人耷拉在风驷肩头上,脑袋一漾一漾的,只能看见风驷的脚后跟和被划拉开的草丛,脑子里在思考着哲学上的能量守恒问题。
忽然眼前一亮,发现一株甘草,忙拍拍风驷,指给他让他伸手采下来,自己拿了块布兜着。
慢慢地就玩上瘾了,趴在风驷肩膀上可劲儿往草丛里瞧,一看见草药就让风驷退回来采,有时候眼神好,老远看见旁边斜坡上也有草药,还让他攀上去摘下来。
这么来来回回走了许久愣是没走出二里路,饶是风驷好脾气也耐不住了,后来陆慈叫他停下来的时候也不管不顾了,索性扛着她直接往前走。
“诶,诶!你停一停啊!”陆慈见自己说话不管用了,在风驷肩头直扑腾,可奈何这厮跟个刹车坏了的两轮脚踏一样,闷声不吭地一路往前走。
陆慈都快扑出花儿了,可风驷愣是稳如泰山脚下生风,偏偏她又不敢动作太大,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人家背上的伤口扯豁了,那今晚两人都得废在这儿。
毕竟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陆慈还得指望人家代步呢,可不得客气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