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一脸的络腮胡子,遮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一把枯草般凌乱的头发胡乱的捆扎着,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腰间缠着一圈布条,挂着些乱七八糟的布兜垂下来,老远看着倒像是个乞丐。
不过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倒是十分有神采,在有些昏暗的光线里,似乎野兽一般泛着亮光,他的手里提着一把近一米长的青铜剑,剑尖斜斜地指着地上,流离着冷清的光彩。
“好剑!”
陆慈击节赞叹,她不清楚这大胡子什么脾气,不过说点舒心话总是没错的,剑客嘛,你可以说他不帅,但是不可以说他的剑不好。
这就跟当着老太太面夸她孙子,当着年轻女人面夸她颜值,当着年轻男子面夸他……(怕被河蟹就不写了)
果然大胡子剑客神色稍缓,对着陆慈微微点头示意:“好眼力,妹子莫着急,等某斩杀此子……”
“等会儿。”
不等那人说完,陆慈就伸手打断了,她拉住又要摆架势的风驷,对那人说道:“你刚才口口声声叫他把我放下来,现在我下来了,你要没什么事儿就走吧。”
她说这样的话,当然没指望这样一个粗劣的文字游戏真的就能把人忽悠走,还是那句话,两千多年前的祖宗可不傻。
她只是为了搞清楚那个人的来意,毕竟风驷虽然会武,但是以他这个状态,要是真的打起来,往好了说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况且那个人似乎是冲着陆慈来的,风驷似乎没有必要去拼命,方才他没有撂下陆慈就跑,这已经很让她感动了。
因此,眼下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大不了两个人一块儿被那大胡子剑客绑走。
大胡子剑客听了陆慈一番话,愣了半晌,末了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不是被他掳来的?”
此言一出,轮到陆慈愣住了,半晌问道:“你不是来打劫的?”
……
原来大胡子刚好路过此地的时候,看见风驷扛着陆慈走在路上,误以为是山匪掳了平民家的女子,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番,这一来二往的才有了方才的闹剧。
一番解释过后,陆慈也是彻底放下心来,三个人这就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难得在这样的地方遇见一个正直人,仨人干脆席地而坐聊起了天。
“方才多有唐突,在下名叫班勖,须句国人,一名流浪剑客。”
班勖正式介绍了一下自己,陆慈摆摆手道:“我都知道啦,我叫陆慈,这位嘛……”
她指着身旁的风驷,眼珠儿一转,说道:“叫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