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连赤脚大王都注意到陆慈脸色不对了,迟疑地问道:“没什么问题……吧?”
陆慈笑眯眯地看着他:“没问题。”
那赤脚大王刚松一口气,又听见陆慈轻飘飘道:“如果你想害死她就没问题。”
“……”
“有孕的女子本不宜过食油腻,你倒好,顿顿不离肉!”说到这里陆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照这个吃法,她能现在才开始疼还是托了身子骨壮实的福!”
说着又指着那个妇人道:“我说你们这些人也是,看着都是生过孩子的了,这种时候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不知道?”
说着又指着榻上本尊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也是,顿顿吃肉你不腻得慌?”
饶是这么个连山大王都降得住的女汉子,在陆慈的数落下也缩起了脖子,看起来可怜兮兮活像个要被打针的小孩子。
一边她亲老公看不过了想要声援,被陆慈眼风一扫又憋回去了。
这时另两个给陆慈洗过澡的妇人看不下去,站出来帮腔道:“不怪神医责难,实在是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怀娃儿的时候都是粗茶淡饭地吃饱了事,哪里懂得这些经验呢,大王体谅夫人辛苦这才想出这么个办法,谁曾想就坏了事呢。”
陆慈想想也是,毕竟这个时候顿顿有肉吃的也不多,够得上那个档次的基本上都是显贵人家。
那种人家里都养着有经验的稳婆或者医者,怎么会犯这样的忌讳呢?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治病,陆慈给这压寨夫人号过脉,她各方面体征都很健康,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症状,是由于消化不良引起的腹痛伴随腹泻,治倒是好治。
不过看她痛成这幅模样还是要先缓解一下的才好。
看样子最快的还是要下针,但是这个有风险,毕竟有些穴位的下针是不能对孕妇使用的,看来主要的还是要靠中药了。
费时是费时了一点,结合简单的扎针应该就可以了。
这样想着,还是首先要写一张方子给他们,让人赶紧去抓药来熬。
“媒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陆慈指着站在榻边上的枚颇不耐烦道:“说你呢,把我包拿来。”
陆慈的小包随身不离,在被枚颇抓住过后就被搜走了,这家伙以为那包是个饰物,就这么大喇喇地挂在腰间一甩一甩的,偏偏也不嫌重。
枚颇一边纠结着“媒婆”这个字眼,一边在众人憋不住的笑声中悻悻地把小包递给了陆慈。
陆慈在众人一脸好奇的目光中,熟练地拉开拉链,检查里面的东西,发现她的宝贝针袋完好无损的时候,大大松了一口气。
眼见要紧东西一件没少,陆慈的心情终于好了不少,转眼瞧见一众人眼巴巴盯着她,突然脑子一抽问了一句:“诶我说,季尤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