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舒服地偎在厚厚的毛毡里,却是睡意全无,她回想着这一路的种种,驷君似乎从延况帐中出来过后便不对劲,此时安静下来过后尤其不对,奈何问了他也不说。
见这厮实在是神思不属,陆慈便自己琢磨了一会儿,想起个事儿,便恍然了。
想必是刚刚在延况帐中所见所闻让驷君着实受了刺激。
他这张脸无疑是好看的,以陆慈的眼光来看,那是极好看的,如此一来有些莫名其妙的麻烦自然是免不了的,尤其是在这种任人宰割的境况之下。
又是在仇人的面前受辱,陆慈笃定地认为驷君之所以如此低沉必是因为他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这般琢磨了一番,陆慈却是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总不能告诉人家“没事,习惯就好”吧?
这么想着,也是默默地不再说什么,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瞪着眼前的黑暗,不知不觉间竟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被身边人抱在怀里,这让她更加暖和了,舒服地哼哼一声又睡过去了,恍惚间听到一句话不知是做梦还是错觉。
“我无能,护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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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将军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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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军营的第一天,两人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彻骨的寒意冻得天地寂静,一夜好眠的陆慈被叫醒了,迷迷糊糊之间看见眼前一个人脸在晃。
当班勖把陆慈的针袋塞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整个人窝在毛毡里还是迷迷瞪瞪的,一边的驷君却是早早的醒了,此时就坐在陆慈边上。
“妹子?妹子,醒醒,你东西找回来啦!”班勖粗豪的声音响在耳边,但是这熟悉的声音和这张脸怎么都对不上。
“勖哥?”陆慈眨着眼睛有些不确定道。
“还有啥事啊?”
“你怎么把胡子剪啦?”
“呃……这个……”班勖有些不好意思。
这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为什么?
从成人开始蓄须,一直到昨天晚上都没剪过,是什么原因致使他一夜之间改变了想法?
那原因可就多么去了,因为留着胡子容易被人喊猫脸,本来留胡子是为了显得威武霸气,说虎头还差不多,居然被叫成猫脸,简直可恶!
再有嘛,实在是因为原来胡子被拽住真的好疼……
班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明白,陆慈也不管他,此时完全清醒过来以后,却是瞪着眼睛好奇地打量起来。
“咦?不过这样看起来,剪了胡子倒是显得帅多了嘛!”
班勖倒不是把胡子刮干净了,只是修得很浅,像驷君那样的,不多不少刚刚好,而且他的脸属于那种轮廓极其好看的,只是以前被胡子遮住了看不出来而已。
再加上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又是分外有神,剪了胡子以后没了以前的潦草粗犷,多了几分沉稳内敛,简直就是帅出了水平,乍一看还有点像金城武。
真是看不出来,班勖这厮还是个隐藏帅哥啊!
“帅?是在夸某还是骂某?”班勖有些不确定地问到。
“……夸你的。”陆慈扶额,这孩子真可怜,听不出好赖话。
“哦哦,客气客气。”班勖照例谦虚了一把,虽然没搞明白陆慈夸自己什么。
“咳,不知班兄还有何事?”见二人聊得这么欢快,驷君稍稍有些不爽,适时地站出来提了一句。
经他这么一提,班勖立马回过神,想起这个时候还应该在延况身边守着,此时相当于是翘班的他,又立刻火急火燎地道了辞出去了。
帐内又只剩下二人,驷君很满意,陆慈很无聊。
昨夜对于军营来说是难得的盛会,甚至是此刻尚还有些人余兴未消,一时间整个营地并未发现少了两名俘虏。
二人大眼瞪小眼,此时趁着蒙蒙亮的天光,陆慈倒是可以勉强看清帐内的布置。
但是打眼望过去却也没什么可看的,只不过中央铺着一张席子,上面两张毛毡被二人分了,还有一两样杂物堆积在角落,别的便再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