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是段圭府上的人,自然是认得路的,况且这车形制一看就是有规格的,在亓都这种天子脚下,没谁会冒犯上来。
所以陆慈这一路是格外舒心,甚至还悠哉悠哉地打了个盹。
正迷糊着呢,车身忽然一震,稳稳的停了下来,陆慈一个激灵,发现前头路口围了不少人。
陆慈借着坐在车上的优势把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只见前面浩浩荡荡过去一队人马,穿着这个时代的原始版军装。
排头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腰板儿挺得笔直,手里举着个什么令牌。
后头就跟着走着一溜人,中间押着个囚车,里头关着个囚犯,细看之下此人已经头发花白,正形容委顿。
这一看就是要去刑场的架势了,电视剧上看多了,不过差别就在于,围观的小老百姓们谁也没朝那犯人砸鸡蛋扔菜叶子。
开玩笑,吃都不够吃好么,哪来的烂鸡蛋和剩菜叶子?
陆慈正纳闷,一个半截身子要入土的老头能犯多大罪过,旁观的小老百姓们叽叽喳喳议论了半天,倒是让她听了一耳朵。
合着这老头跟她还是个同行,都是医生,只是混的单位比较好。
人家是专给王公贵族看病的御医,据路人们议论,这老御医是倒霉给一个什么什么贵人看病,看出问题来了,结果人家一生气,就到这地步了。
医闹哪个时代都有的嘛,当一名医生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陆慈看着缩在囚车上哆哆嗦嗦的老前辈,心头颇为感慨。
期间车夫还无比贴心地问她要不要去观刑。
“这是要行剐刑啊!”那车夫是个识字的,他扯着脖子瞄了那领头人手上的令牌许久,表达了出了十分的热情。
陆慈果断地否定了这个变态的提议,毕竟她还想在回去睡觉之前再吃两碗饭。
鉴于前面的路被挡了,一时半会儿也行不通,车夫便换了条路,到段圭的宅邸的时候,恰好赶上饭点。
车夫将陆慈送到地方就又回去寻段圭了。
陆慈一个人轻车熟路地往里走,路上遇上几个女仆,看见一身男装的陆慈个个粉面含春。
陆慈礼貌地一人给了一个媚眼。
等她找到枚颇和班勖的时候,这两人正吃饱喝足腆着肚皮晒太阳呢,见陆慈来了,哼哼了两声变算是打了招呼了。
陆慈没没顾上搭理两人,直接坐下就着桌上的剩菜胡吃海塞一气,直把二人看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