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那公子延况神武盖世,当真了得。”不知怎的,尚意忽然提起这么一个人来,神情间颇是欣赏。
末了又道:“若医慈是来自宿囯的话,倒也说得通了,说不定她是宿囯世家逃出来的人,难怪查不出她的来历。”
段圭无奈道:“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好好观察一下吧,若她并无不妥之处,又有大能,不妨也招致门下,奉为尊客,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正是。”段圭恭声应道,又想起一事,不由得好奇道:“圭还有一事实在想知道,您是如何一眼就瞧出她是女子的?”
尚意闻言眨了眨眼笑道:“段卿便当意是猜的吧。”
“……”
陆慈发现知不知道尚意的身份影响并不大,他这个人真的是很好相处,给人的感觉始终是客气有礼,疏淡如云。
他坐在那里,既不是高山,也不是幽潭,就是那么一个人。
你当他是一个病人,那他就是一个病人,十足的听话的病人,对陆慈的诊治无比地配合。
当然有时也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除了偶尔要处理一大堆正事
陆慈守着药炉子,撑着脑袋看着尚意坐在案几前认真的看着书简,时不时地还要捏着炭笔写上两笔。
窗外和煦的阳光投进来,照在竹帘上,映出明灭的纹样,案几上一只香炉燃着寥寥青烟。
无人出声,静成一片风景。
陆慈看他微垂着头,长发被一支长簪绾起来,因绾得不用心,有几缕头发散下来,乖顺地垂在肩头,他本人似乎并无察觉。
那头发瞧着也是极长极柔顺的,黑缎子般的色泽,她不由得想起另一人,也是这样的头发,摸起来也像是黑缎子一样的。
思及此,陆慈捏了捏腰间的小包,那里头除了装着她的宝贝针袋,还装了一封信。
既看不懂,又不敢看,只怕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后会无期。
“你做什么叹气呢?”
忽然那头传来一个温雅的声音,陆慈蓦然醒过神来,才发现尚意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书简,正打量着自己。
看着他探寻的目光,陆慈有些不自在,收敛了别样的情绪,歪了歪脑袋打起茬来:“唉,有没有人说过子意兄你长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