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陆慈笑起来:“不过还是要多谢子意兄了。”
尚意见她拿出那块腰牌,笑道:“此物不是什么稀奇之物,但是想必对医慈很是有用,意忝将它送出为礼,非是让医慈屈尊之意,故而医慈虽名为在下的门客,实为意的救命恩人,当为在下座上之宾。”
一番话自是说得极为熨帖,陆慈连道客气。
只听他又道:“昨日意因有事耽搁了,医慈上门时遗憾错过了,让医慈空等一回,故而今日特意登门赔罪的。”
“好说好说。”陆慈打着哈哈客气了几句,然后务实道:“怎么个赔罪法?”
尚意被她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想了想笑道:“口头空言有些不见诚意,如若医慈得空,不如意带医慈见见整个亓都的风貌。”
陆慈嘟囔着:“这有什么好看的?”
想她先前镇日同枚颇厮混一处,二人一有空就在亓都大街小巷瞎溜达,这郯国最繁华的都市,她闭着眼睛都不会走丢。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让枚颇照看着医馆,自己麻溜地跟着尚意出门了。
自打开了医馆,她已经许久没出门溜达了,着实有些憋着了,今日正好散散心。
不过尚意这“赔罪”倒着实没有让她失望,二人并未在亓都穿街过巷,而是直接出了都城。
乘车行了半日来到一片山前,行至半山腰车再上不去了,便下了车直接上山。
要说爬山陆慈倒是在行的很,以前她跟陆老爷子生活的时候,天天跟老爷子爬山锻炼身体,总是她第一个登上山眯着眼等陆老爷子背着手慢悠悠踱上来。
眼下她和尚意外带两名随从,一路杵着那根青铜棍吭哧吭哧往山上走,这山虽高虽大,但并不陡峭,路十分好走,陆慈并不费力气,一路都不带歇脚的。
另三人见陆慈一个女子都这般生猛,也没好意思要求停下来歇息,因此很快几人就登上了山顶。
尚意站在山顶吹着山风缓了一下,看着陆慈有些惊讶道:“医慈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
陆慈闻言脸不红心不跳地来了一句:“那是,有哪个女子穿男装有我好看的?”
这话自然又引来一阵温淳的笑意,陆慈却无暇旁顾,她此时站在这山顶的一块巨石之上,从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脚下风光。
远处的亓都活像一只巨兽匍匐在这辽阔的原野上,头顶苍茫的天空,背靠着这巨大的山脉,一条长河从它的脚边流过。
隐约可见的角楼和高耸的建筑彰显着这个城市的繁华,虽然看不分明,但可以想象得到其中车马行人必定川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