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啊。”尚意扶额苦笑:“可苦不得了。”
尚意是吃惯了药的人,俗话说的好,久病成良医,哪些药具体是什么药性他是知道的。
陆慈这左一个苦参右一个黄莲,这真是存心要人从口里苦到心里去啊。
尚意这几乎讨饶的语气惹得陆慈一笑,她却仍是兀自念着药方,尚意眼巴巴瞅着她没有更改的意思,也作了罢。
“罢了,便权当赎一分罪孽了。”
陆慈见他都如此说了,知道若再揪着此事不放就太过矫情。
这世间大势如此,她若强行插手便是逆势而为,在这异世漂流,不过独善其身罢了。
况且木已成舟也没有追究的意义了,各人有各人的立场,何必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呢?
这般想着,陆慈又不情不愿地加了一两甘草。
尚意好似如蒙大赦,展颜笑道:“多谢医慈高抬贵手了。”
陆慈觑着他道:“可别以为说了客气话就算了,这诊费可是照样要出的。”
“那是自然。”尚意一笑,欣然应道。
结果候在一旁的段圭突然来了一句:“医慈向来不爱那些身外之物的。”
“……”陆慈默默瞄他一眼,颇觉牙疼。
瞧这话说的,陆慈爱不爱身外之物这厮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