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意若有所思地看了延况一眼,忽然笑起来:“一面之缘?”
“……”延况沉默一晌,不确定道:“或许是。”
“己衡。”尚意有些玩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意味不明道:“是意的人,不知公子为何讨他,这讨了他将要如何处置?”
“这……无可奉告。”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延况后头几个字几乎说的咬牙切齿。
话音一落,尚意忽然敛了笑意,缓声道:“阁下不觉得过分了么?”
延况抬眼看他,只听他又道:“你来我郯国堂而皇之的要地,如今又还要人,呵,恐怕阁下在贵国被娇纵惯了。”
尚意说完就再不搭理他,马车从延况身边缓缓行过,留他一人静立不语。
陆慈在家一连宅了几天,也无人来寻她,她倒乐得清静,恰好班勖也跟她一样缩在宅子里,她便寻上班勖,让他教两招拳脚,班勖倒也乐得打发时间。
这一日,许久不见的段圭忽然找上门来,还当真给带了一套酒器,瞧着竟比宫中见到的更加精细些。
“公子先前答应了要送医慈一套酒器,因总觉得宫中的不太好,便特意着人制了一套,又好看又好用,送给医慈正好合适的。”
陆慈笑眯眯地把玩着一只酒爵,乐道:“有劳有劳!告诉你家公子,他什么时候有空了来喝酒哈。”
“多谢医慈了。”段圭笑道:“圭此次来还有一事,可能要劳烦医慈去公子府上一趟。”
“尚意又病了?”
“呃,这倒不是公子。”段圭神色古怪道:“是己衡。”
“己衡?”
“他也是公子门下之人,医慈是见过的。”
“知道知道,还跟他一起吃过饭呢,他怎么病了,严重吗?”
“这……”段圭犹豫着不知如何说,“医慈还是去一趟再说吧。”
段圭这么说,陆慈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鉴于这期间延况仍在郯国逗留,陆慈着实不好露面,幸好段圭给她准备了帷帽,长长的帷布把她整个人遮住,简直雌雄莫辨。
因为延况的缘故,班勖不方便外出,为了陆慈的安全起见,便找了枚颇来做“临时保镖”。
三人到了尚意府邸,枚颇被下人领去了别处,段圭则一路把陆慈引至一处厢房,而尚意早等在那里。
陆慈一见他,摘了帷帽也顾不上寒暄了,问道:“人呢。”
“在里面。”
尚意说着就带她进了里间,只见榻上躺着个人,此时正在昏睡之中,看相貌正是己衡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