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尤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说道:“只怕睡熟了过后,医慈便不在这里了吧。”
陆慈被道破了心思,有些烦躁地反驳道:“就兴你们给我下药,不兴我以牙还牙?”
季尤但笑不语,陆慈被他笑得没脾气,有些抓狂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季尤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淡淡道:“季与枚颇相处这么久,不是白吃亏的。”
啧啧!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合着被枚颇戏耍了这么多回,自己还涨经验了呗?
陆慈看着他的神情,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这是很值得炫耀的事么?”
“……”季尤被陆慈这句话堵得有些尴尬,他掩着嘴咳了两声。
陆慈见他咳嗽,忍不住道:“不打紧吧,要不我还是重新给你煎一服药吧,这荒郊野外的,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季尤摆摆手道:“劳医慈挂心了,此番出来带了医师,季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着就出去了,陆慈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半晌,最后感叹道:“啧啧啧,都给这孩子整出心理阴影了。”
季尤为了防止陆慈再来下药这一手,硬是不喝陆慈开的药。
没奈何,陆慈只好看看随队的医师开的什么药,有不妥的地方便悄悄让他改了。
如此一日一日,季尤的病也逐渐有了好转,但是终日车马劳顿,总不如静养来得好,几日下来,季尤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陆慈自打那日被季尤抓个现行之后,便消停了许多,她随着车队一路前行,也问过季尤他们要去哪里。
季尤还了一个哑迷似的答案:“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这一日,众人行至一处山坳,见有条溪水,便寻了一处好地势扎起营来。
陆慈歪在马车上看侍卫们忙活,闲极无聊地打量着四周。
多日观察下来,陆慈发现为了抄近路,队伍基本上是绕着大城池走的,一路上多走些荒野山林。
便是碰见野兽山匪也不怕的,那些侍卫个个身手了得,又装备齐全,这一路走得平安至极。
陆慈瞟到一边的季尤,只见他棱角精致的下颌更显削瘦,身形显然清减了许多。
在季尤眼神瞟过来之前,陆慈收回了视线,她抠着指甲缝里的泥土随口道:“咱们还要走多久?”
季尤闻言认真想了一下说道:“大致还有十日的路程。”
陆慈眯起眼睛看着天边快要落下的夕阳,问道:“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