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听延况说话呢,任谁也没想到变故突起。
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季尤不知何时攥了一把砂石,此时照着延况的面门就是一扬,糊了他满脸。
骤然遭袭,延况下意识地提剑就挡,结果季尤已经抢了先机,快他一步拔剑攻去。
延况身经百战之人,若说在平时躲过这一剑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方才季尤抓了那么刁钻的时候,正是他精神放松之时,被突袭面门招架不及,竟硬吃了一剑。
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发生的事,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延况已经身中一剑,而季尤则拽起陆慈就跑。
“将军!”驰艾惊叫一声,奔上前去扶住延况,只见他紧紧按住腹间一处,不知伤有多深,却看见鲜血从指间渗出来。
延况赤红着双眼看着季尤二人逃去的方向,牙间蹦出一字:“追!”
那十来个好手本来都向这边围拢,延况下令以后,立即改了方向追出去,驰艾则留下来替延况包扎伤口。
延况靠着树坐下来,看着腹间的伤口,似毫不觉得痛一般,竟嗬嗬笑了起来。
“将军?”
“抓住他们,我延况必生啖其肉!”
驰艾埋头匆匆处理伤口,耳边听到这样的话,心头莫名地泛起了阵阵寒意。
再说陆慈,在季尤拔剑刺中延况的一瞬间,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季尤拽起来了,恍惚间似乎听见季尤说了一声“跟上!”,整个人便被带出去老远。
“卧……”
一个槽字还没说完,陆慈便感觉季尤直接加速了,她只得咬着牙死命跟上。
至于上一秒季尤这厮还要投敌叛变,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这种节奏她愣是没缓过来。
不过似乎是跑惯了,季尤一说跑,她便条件反射地跟上了。
这回这仇可是结大了,眼下是除了逃再无二选。
所幸那边因为延况受伤缓了一下,给二人提供了一定的时间。
季尤拽着陆慈跑了不多久,忽然说了一声“跳!”
竟直接拉着她往旁边的溪里一跃,照他这意思是想直接到对面去。
但是这溪水虽是叫溪水,可也宽如一条小河了,中间流水湍急,要想趟过去恐怕有难度。
“诶这!”陆慈一声尖叫卡在嗓子眼里,季尤拽着她纵身一跃,二人竟稳稳地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