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看着也无趣,从她身边过时,故意的撞了宁姝言一下。
还好子楹在身边扶着,才没让宁姝言失了态。不过却将一张手绢给撞落在了地上。
容妃转头瞧着宁姝言慌忙起身将手帕捡了起来,她伸手趁着宁姝言没注意将手绢夺在手中。
“我的手绢!”宁姝言紧张道。
容妃眼神清冽的看着宁姝言,又垂眸看着手中的手绢:“不过是一张手绢,倒让宁才人失了规矩不成?礼也废了,连自称也不用了?”
宁姝言也是一时激动,忘了自称臣妾而已。她福身道:“臣妾知错,这手绢是臣妾心爱之物,还请容妃娘娘还给臣妾。”
容妃悠悠的打量的手绢,冷笑道:“宁才人怕是在说笑吧,不过就是一张手绢而已,只是绣了一朵小小的梅花。也没什么特殊的,怎么就成宁才人的心爱之物了?”
容妃想,庄妃欺压着自己,难不成一个小小的才人她还奈何不了?若真是的话那么也枉为她这四妃之一的位分了。
宁姝言语气依旧温和,恳求道:“这手绢对臣妾来说极其珍贵,有纪念意义。请容妃娘娘还给臣妾。”
容妃扬了扬嘴角,含着阴冷的笑容:“纪念?纪念谁?怕不是宁才人在宫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说着她正欲拿着手绢转身离去,宁姝言却突然起身握住容妃的手腕,逼视着她道:“请容妃娘娘还给臣妾。”她语气中有极大的压抑和忍耐的怒意。
容妃微微蹙了蹙眉,见她如此失态,如此紧张。莫非这绢子真有何见不得人的?
容妃将手狠狠的抽出,手腕上的金赤东珠镯子微闪,含着尖锐而冷清的光泽。正如她此刻脸色一般,声冷如冰:“宁才人以下犯上,有失体统。本宫罚你在此跪上一个时辰。”
容妃扬了扬脸,使了个眼色就带着手绢走了。留下宫女佩儿站在宁姝言跟前。她翻了一个白眼,懒懒道:“宁小主,领罚吧。奴婢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子楹见着她狗仗人势,连忙道:“你不过是一个奴婢,怎么对着我们主子说话的?”
配儿抬了抬下巴,福一福身道:“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宁才人谅解。”她言语间,仍旧带着硬气。
子楹还想说什么,宁姝言就拉住她的手阻止她。
宁姝言冷冷的看了佩儿一眼,缓缓下跪。紧紧的握着拳头,以指尖触进手掌的疼痛,提醒着自己要忍耐。不就是跪一个时辰么?但她怎么可能会跪那么久。
宁姝言背打的笔直,哪怕是受罚她的仪态依旧在那里。她怔怔的看着荷塘中含笑伫立的荷花,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清晨的阳光虽然并不毒辣,可是晒得久了依然是汗流浃背。荷叶上被太阳照的闪闪发光的水珠也在渐渐缩小。
秋乐听到消息拿着伞从琉音殿走了过来,连忙给宁姝言撑在头顶。
佩儿见状道:“宁小主受罚也要撑着伞,你这样是否太没有诚意了呢。”
子楹连忙道:“容妃娘娘可没说不能撑伞,若是我们主子晒得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吗?”
佩儿张了张嘴,咬咬牙也没有再说话。
倒是宁姝言冷声道:“将伞收着。”
“主子……”秋月看着宁姝言担忧得说着。
“收着!”
秋乐见宁姝言态度僵硬,只好将伞收了回去。
宁姝言跪在石板路上,难免跪久了膝盖会觉得疼,但是她连眉毛都没有蹙一下。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将所有人吓了一跳,佩儿连忙跪在地上,紧张不安的行着礼。
宁姝言见箫煜走近,愣愣的看着他,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低低道:“皇上……”
箫煜从未见过她如此,平日里的她都是娇艳动人,此时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的目看起来甚是让人怜惜。箫煜心里发软,连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