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脑中充斥着各种纷纷乱乱的念头,皇上如此宠爱宁姝言,自从怀孕后,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倘若真的出了何事,皇上定会大发雷霆指责自己。
那蚀骨寒意细碎的蔓延到四肢百骸之中,皇后失魂落魄的看着地面。
杜鹃还保持着清醒,连忙道:“娘娘,她只是腹痛也没有流血,依奴婢看她最多只是动了胎气而已。再者,咱们宫里的人去请的太医,那么定是刘太医,娘娘也不用怕昭妃夸大其词栽赃您。”
皇后闻言,脸色逐渐缓和了一些,缓缓点着头:“是啊……她没有流血,且也快六个月了,应该不会出问题的。毕竟她前一刻还那般猖狂,精神十足的模样……”
说到这里,皇后骤然停顿了一下,眉心一紧,与杜鹃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突然的产生一个念头。
皇后道:“她会不会是装的?”
杜若也想起方才宁姝言打自己的那个劲可是真大,当时打的她耳根子都嗡嗡作响,这哪里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的力度?
在她看来,甚至比自己这种宫女的力气都还要大。且她当时凶神恶煞的眼神没有一丝柔弱和身子不适的感觉。
这般想着,她破口而出:“一定是,娘娘,她一定是装的,她想污蔑您……”
皇后蹙眉沉思片刻,冷声道:“本宫得去趟昭阳宫,本宫倒要看看她要如何污蔑本宫。”
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她还不信自己在跟前宁姝言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说着皇后连忙搭着杜鹃的手往外走去,杜鹃触及皇后掌心时才发现竟有滑腻腻的冷汗。
杜若脸伤成这样,自然不能再跟着皇后一起去。
宁姝言回到昭阳宫没一会儿,刘太医便来了。他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一刻也不敢耽误,几乎是跑着过来的,毕竟皇上有多重视昭妃娘娘这一胎他可是清清楚楚。
到时已是汗流浃背,伸出宽大的袖子轼去额头上的汗水后方才进入殿中。
殿中宁姝言软绵绵的倚在床上,原来姣好的面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刘太医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行礼道:“微臣参见昭妃娘娘,臣这就替娘娘诊脉。”
宁姝言虚弱的恩了一声,将手伸到脉枕上,整张脸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刘太医触及脉搏的一瞬间心里总算是落了一口气,并问道:“娘娘是哪里不舒服?”
宁姝言手紧紧的捂着小腹:“本宫觉得心里难受的要紧,好像喘不过气来似的,还有肚子也隐隐作痛。”
刘太医垂头又细细的把着脉,觉得除了肝火亢盛,有些紊乱之外,胎像倒也安稳,可是这昭妃娘娘脸色的确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