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把车内空调开一下。”
司机最后看了眼祁澈,又趁机瞟了下他身边的宴知书,“行,表我给你打上,到时候别说我讹人啊。”
司机动作迅速打车方向盘,转车掉头。
车内暖气驱散了宴知书身上的些许寒意,她故意往边上坐,和祁澈隔开距离,偏头看着窗外。
他既然不想说,那她也可以不理他。
郊区地段的路灯间隔很远,出租车行驶过一段后座便会陷入黑暗,继而明亮,以此往复。
祁澈去勾宴知书的小指,轻轻晃了晃,“生气了?”
宴知书抽手,还是不理他。
祁澈说:“我如果不答应回去的话,我们今晚可能连大门都出不了。”
宴知书回头看他,“那我带你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收不住。
祁澈弯唇,“怕你不高兴。”
宴知书一脸严肃,“我都生气了你还笑!”
祁澈果真压下嘴角,“那不笑了,你别生气。”
他只是很久没有见到她这么鲜明的情绪,甚至对某些事的反应也和以前一样。
说明实验的后遗症在慢慢消散,她的身体也在好转。
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彻底跟这三个月噩梦般的记忆说再见了。
宴知书用鼻音轻轻哼了声,“虽然我不喜欢刚刚那个人,但他说的话我还蛮赞同的。”
祁澈意外挑眉:“什么话?”
“明天的手术,能不做最好不要做。”
“虽然不知道你的病症是什么,但只要是手术就会有危险,我不想你去冒这个险。”
宴知书冷着脸说完这些话,耳根已经有些烧,但还是努力维持这脸上的冰山表情,继续道:“而且他说了,那个教授不是什么好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他撒了谎,也不影响什么。”
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对劲,犹豫着开口问祁澈:“你的病症是什么?不进行手术的话会……”
‘死’这个字宴知书没敢问出口,她怕一语成谶。
与此同时,下午脑子里的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带着刺耳尖锐的电流音,单个音节平凑成并不完成的词句。
宴知书双手捂住耳朵,痛苦皱着眉头,脑部的疼痛一阵又一阵袭来,强烈的白光猝不及防闪过,下一秒宴知书晕倒在祁澈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