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能看、能闻,却不能吃。
婢女们将做好的菜装进食盒,送到主屋。
裴护还在厨房里准备最后一道菜。
忽然,门外响起一道虚弱的女声。
“裴侍卫……”
断了两根尾指的月璃站在厨房门外,清秀的脸瘦削咯白,两片嘴唇皲裂破了皮。
她低着头,不敢和裴护直视。
踟蹰不前地迈进厨房后,她快速将一瓶药放在裴护面前的案板边上。
旋即,她又迅速将两只手收回到袖子里,自卑得不想让裴护看到自己的手。
“裴侍卫,这是治烫伤的药,你总是在厨房,难免会被热油溅到。”
裴护瞥了眼那瓶外表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药,脸色微沉。
他不是傻子。
月璃看他的眼神,和其他婢女看他是不同的。
正因为知道月璃的心意,他才不得不先将话说明白。
“你该送给真正需要它的人。”他冷冷地说着,想必月璃一定能听懂。
闻言,月璃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将苍白的下唇咬出血来。
她觉得羞愧。
同时,也生出一份胆量来。
沉默了一会儿后,月璃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第一次敢这样直视眼前的男人。
“裴大哥,不管你怎么想,可在我看来,你就是那个人。”
说完,她又不敢再看裴护的眼睛,移开目光,看向燃着的灶火。
看着它,她心里那团火也烧了起来。
如同秋日里的干草垛,一点就着。
相比之下,裴护那边则还是封冻的寒冰。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