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被关,根本不会出什么大事,但那次,安阳却突发哮喘,要知道,她以前根本没有哮喘,她胡乱说着什么,几度昏厥。
“当时的太医诊断,是心疾诱发的喘症,但此事,早已被皇后勒令,严禁外传,是以,宫中鲜少人知晓。
“她的母亲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人了。
“不过那时,本宫过得不比她好,是以,本宫帮不了她。”
慕竟泫说完这些,缓缓闭上了眼。
他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呼出一口浊气后,才又睁开眼来,看向温瑾昀。
“时至今日,安阳的事,本宫也无法插手。
“温太傅,你是昭阳的未婚夫婿,也是安阳未来的姐夫,你比本宫更有资格去帮她。
“至少,你能无愧于心。
“而本宫,多少都得承受着对已逝生母的愧疚。”
他这话的意思,是要请温瑾昀看在他的份上,替他多帮衬着慕辞。
哪怕温瑾昀听懂了,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慕竟泫又道。
“本宫向太傅说的这些,关乎皇室与安阳个人的声誉,只因信任太傅,相信太傅不会同其他人说起,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请求太傅,帮安阳诊治,而北凉军营那些经历,便是她的心疾。
“太傅医术高明,本宫当初身体每况愈下,太医们束手无策,都是多亏太傅暗中以药理调养,将安阳交给太傅,本宫方能放心。”
温瑾昀站起身,脸色认真且严肃。
就在他要开口时,外面的侍卫来报。
“殿下,安阳公主求见。”
慕竟泫脸色甚是不自在。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她。
他再次望向温瑾昀。
温瑾昀朗润的嗓音响起。
“阿月以命护公主,先皇后又何尝不是以命护了殿下。为人父母者,所求的,便是儿女喜乐康健,安然无忧。
“殿下应顺从本心,只有从了自己的心,才算是无愧于心。
“方才听殿下一席话,臣感受到的,是殿下对过去的遗憾与悔恨,以及殿下身为兄长,对公主的拳拳之心。
“若殿下真能放下公主,反倒不会身陷今日这般两难的境地。
“既放不下,又何须勉强。
“殿下若能活得肆意潇洒,报仇也好、忘仇也罢,都告慰了先皇后之灵。”
听温瑾昀这么一说,慕竟泫封闭多年的心,竟产生了些许动摇。
“温太傅,你当真这样以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