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王庭派遣使臣前来和谈,是要为日后与北凉的大战做准备。
“蒙裘担此重任,做任何事,都会以漠王庭的利益为先,他求娶昭阳公主,或许存了几分真心,但比起抱得美人归的私欲,更多的是……未雨绸缪的算计。”
说到算计,慕珏铮就有了想法。
“难怪那些使臣会由着蒙裘胡来。
“可是,金矿、玄铁矿,以及战马,让利这么多,他们不觉得亏吗?”
温瑾昀不以为然。
“直到现在,漠王庭也没有指定是哪座金矿,至于战马,九皇子应该知晓,有些战马格外忠诚,一旦驯马师下令,它就会迅速归回。
“已经被他人驯服的战马,这样的礼,无异于送一批‘细作’给天启。”
如此猜测,细思恐极。
慕珏铮略显疑惑地问。
“太傅为何不与父皇陈明各种利害?”
温瑾昀从容不迫地斟了杯茶,姿态闲适,好似已将所有事掌控于股掌间。
“皇上并没有和亲的打算,臣自然无需提醒。”
慕珏铮看着眼前这云淡风轻的男人,眼神泛凉。
他蓦地一拍桌子,板着脸,凶巴巴地质问。
“温太傅,你说什么‘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其实是在唬本皇子吧!你能讨安阳皇姐的欢心,肯定没少算计她!”
慕珏铮有此猜测,无可非议。
毕竟,见识过温瑾昀为人处世的“卑鄙”后,很难再觉得他是个毫无心机的。
温瑾昀倒是被他这突然发怒的模样弄得一愣。
而后便开始感慨,果然是亲姐弟,这阴晴不定的性子真有几分相似。
到最后,慕珏铮也没问出温瑾昀是怎么“算计”成功的。
但他已经对这个未来姐夫很不满了。
于是,离开太傅府前,慕珏铮非常坏心眼地提道。
“太傅,你也得居安思危啊。
“安阳皇姐身边那个侍卫,本皇子打听过,据说,洛城那些年,他就一直陪着安阳皇姐了,而且昭阳皇姐也同本皇子说过,他们关系匪浅。
“想必太傅也早就知道,安阳皇姐对那侍卫的感情不同于旁人吧?
“太傅,那侍卫跟了皇姐很多年,真要在你们之中做选择,皇姐不见得会选你,本皇子要是你,就会想法子把那人赶走。”
慕珏铮这招一箭双雕,可谓十分高明。
一来,刺激了温瑾昀。
二来,还能借温瑾昀的手弄走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