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护,我不喜欢你这样冲动……”
听到这话,裴护莫名心有不平。
公主的案桌上就放着那道赐婚的圣旨。
他扫了它一眼,当即脱口而出。
“是,属下冲动,属下比不上温太傅的沉稳睿智。
“恐怕这才是公主不同意的根源,打从心底不相信属下有能力救出母亲。
“可公主,那是属下的母亲啊,哪怕知晓没什么希望,属下也是要去的,哪怕……哪怕只能见她最后一面……”
说到底,哪怕慕辞不同意,裴护都是铁了心要去漠王庭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慕辞直接将桌上的木雕给砸了。
“咚”的一声。
那木雕瞬间缺了一角,显得惨兮兮的。
慕辞满眼漠然地丢下一句。
“你要是走了,我就不要你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书房。
裴护弯下腰来,捡起那个木雕。
这是他送给公主的及笄礼物,是他亲手雕刻的。
那木雕上出现的裂口,就好像此刻横亘在他与公主之间的沟壑。
……
到了晚上。
公主睡着后,柳嬷嬷找到裴护,低声询问他。
“公主从宫里回来那会儿还很高兴,怎么这会儿又不开心了?是不是白天在书房,你和公主说了什么?”
裴护看向远处,目光深邃又寂寥。
他对自己的事避而不谈,缓缓道。
“有温太傅在,公主会没事的。”
前几次公主心情不佳,不都是温太傅哄好的么。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柳嬷嬷与裴护的感情也很深。
看得出他有心事,就又多问了几句。
裴护却有心回避,并未同她多言。
……
天气越来越寒冷。
将近年关,街市上每天都有采买年货的人。
自那天和裴护闹过脾气后,慕辞就没再出门。
她几乎一整天都待在书房里,而且必须要裴护待在旁边。
每天起来第一件事,也是找裴护。
连柳嬷嬷都感觉到了一丝蹊跷。
公主这几日的种种表现,就好像生怕裴护会突然不见了似的。
每年的年底和年初,都是朝臣们最为忙碌的时候。
皇帝白天忙于朝政,晚上也想得空放松放松。
但除了兰妃,他也不愿召其他妃嫔侍寝,因为他现在越来越力不从心,不想让其他人知晓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