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昀并未避讳这些,态度谦和地帮定北侯解难,并同他介绍了西境四城的民俗忌讳,免得他刚到任,就引得当地百姓不满。
他的待客之道,令定北侯格外钦佩,不免想起家中那个只知道上蹿下跳的兔崽子,禁不住感叹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
送走定北侯,温瑾昀就回到了紫竹院。
楚安守在厢房外,柳嬷嬷则在里面伺候着。
慕辞原本在画画,看到温瑾昀,就立马抬起了头。
温瑾昀稳步走到她这边,隔着一方案桌,看她在画什么。
柳嬷嬷对他福身行礼,而后就默默退了出去。
只因,她还要去给公主熬药。
其实这事儿大可交给别人去做,可她总要亲力亲为才放心。
厢房内很暖和。
温瑾昀却还是怕公主冷,在她旁边坐下后,就习惯性地握住她的小手,感受她的体温。
慕辞单手在纸上写了句。
——“定北侯为什么要找你?”
温瑾昀将他们的对话都如实告知了她。
并且还特意强调。
“定北侯一家都会前往西境,包括景小侯爷。”
慕辞听后,默默垂下了眼帘。
温瑾昀当即搂过她,贴着她耳畔,温声问道。
“公主想去送行吗?你若想,臣来安排,好吗?”
慕辞抬眼看着他,一双眸子澄澈又勾人。
少顷,她推开温瑾昀,快速在纸上写道。
——“会分别的朋友,还是朋友吗?”
写完,她复又抬眸望着温瑾昀,渴望着他能给她一个答案。
温瑾昀什么都没说。
他静静地将手绕过她腰侧,握住她执笔的右手,手把手带着她写道。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在于距离,而在于心。心若背离,哪怕面对面站着,也算不上挚友,心中若有彼此,哪怕相隔万水千山,哪怕隔着生与死,情谊也能维系。咫尺天涯,皆在于人心中一念。重逢之所以令人欣喜,是因在那之前有过分别。有分别、有重逢,这段感情就会更加牢固。”
他写完后,就看到纸上落下一滴眼泪。
那眼泪迅速化开墨,模糊了其中几个字。
紧接着,慕辞自己动手写了句。
——“那天,阿护掰开我的手时,很用力,他把我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