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比起直接的冤仇,公主更可能受到间接牵连。
这个推断并非臆想。
萧定山以前就亲身经历过。
他以前得罪过不少人,总有人想着要他的命。
但他并非文弱书生,有自保的本事。
于是,他们就会把主意打到萧家其他人身上。
萧定山已经年迈,眼力却很好。
他聚精会神地暗中察看众人,目光炯然。
不过片刻,他就锁定了那位状元郎。
而后,萧定山便命人将宋简舟单独带出去审问。
但他本人并没有出去,反倒是站起身,主动朝着杨怀山走去。
宋简舟被带走时,杨怀山格外镇定,目不斜视。
但在萧定山看来,他恰恰是过于镇定。
杨怀山一抬眼,就看到曾经的大理寺卿,白发苍苍地立于他面前。
“听闻那位状元郎是左相的远房侄子。”萧定山开门见山地问。
不过,他这话更像是肯定的叙述。
杨怀山淡定回道。
“不瞒萧老,简舟确实与我杨家沾亲。”
萧定山意味深长地追问。
“眼见他被带出去审问,左相不担心么。”
其他大臣鸦雀无声,都朝这两人看过来。
一个是颇有权势的左相。
一个是皇上的外祖父。
他们二人说话,其余人都不敢插嘴。
面对质疑,杨怀山坦荡十足。
“萧老,本相并非无情之人,只是因为相信简舟,这才不担心他。”
萧定山面容苍老,眼神却很犀利。
他看向宋简舟的食案,缓缓说道。
“状元郎今日胃口不佳,倒像是心事重重。”
杨怀山像只笑面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萧老有所不知,简舟病了好些时日……”
只是,还不等他说完,萧定山就说了句。
“老夫已经许久未见过大理寺的刑具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只有杨怀山瞳孔微缩。
萧定山当年任职大理寺时,据称,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这老东西不止擅长用刑逼供,更擅长攻心。
所以,到他手里,几乎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真要有破不了的,那大有可能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