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洵凝眸反盯,目光沉沉,却敛有聚火,与男子僵持几息,终于沉声道:“你们先出去。”
侍卫见得此状也不敢抗命,缓步后退撤出屋门,屋门应声而闭。
此时屋内仅余三人,陆戟于别馆和礼部几位官员确认明日祭天大典的章程,柳枫在后院医阁配药,慕洵例行受诊后被柳枫按在此处歇着,安神草药熏出清浅烟气,他难得熟睡,却不料有此一出。
皎月不过及笄,同慕洵比之主仆更似兄妹,遭人束颈挟持一时不敢大动,只能忍声抽泣,颤着声音惊喊大人。
慕洵自是心焦,却仍是沉声道:“在下应当并未见过李公子,不知凡矜哪里得罪?”
“我只问一句,你为何剑杀六殿下?”男子手掌银线紧箍,多生血色。
慕洵眉心一紧。
“这不过是个小姑娘,脏不得李公子玉手,”片刻后,他语生闲情,不答反问。“若需人质,不如挟我?”
“你不要废话!”挟持者发如泼墨,眼勾桃花,确是李南君。他立即驳下慕洵,挣红双眼,咬牙再问:“为何剑杀六殿下?!”
慕洵见他激愤,竟如鲠在喉,半晌方才吐息缓缓道:“他拥兵自重密谋造反,不该杀吗?”
“你胡说!那时先帝方逝,遗诏未宣,皇子领兵夺嫡何成造反?”李南君身形未动,面上却徒生悲色,“分明是……”
他喉间哽动,欲言又止,沉默一阵竟落下两行清泪,终愤忿道:“分明是殿下倾慕你,可你不从于他,却要杀他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