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洵静着,问话堵了满口,眼里甚至噙出笑意——只笑自己欲吐而不得。
得之不见满心惜,失后方觉真悲悔。实在可笑。
他深叹一息,垂目摇了摇头。
“当真不想吐?”陆戟英眉一挑,又将那玉碗端起,提勺搅了搅,似是自语,笑道:“这羊ru真是好东西,难怪当年ru母追着朕喂。”
“什么?”慕洵闻言抬起眼,微复清亮的眸子里难见的起了惊异之色。
“凡矜若是喜欢,我叫宫里多备几罐。”陆戟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刚在火上煎沸的,有些烫,柳枫说你之前……饮多了凉药,身子太寒,得喝热些。”
皇帝亲递到嘴边的玉勺,他得接。
慕洵张了口,余光瞧见勺中浑白见黄的ru色,熟悉的呕感竟又即刻返了上来。慕洵不及预料,偏过身子撑肘便呕,满勺半热的羊ru泼洒襟上,温湿了胸前的一小片单衣。
“呀,怎连羊ru也不行?”陆戟找不及巾帕,一手丢了玉勺为他抚背,一手提了袖子便往他襟上擦,满眼作痛地怪道:“这孩子真是磨人,一点不像他父皇。”
慕洵犯着呕赶不上找他解惑,抵在胸|膛的右手缓缓往腹上移。
待呕意稍平,半杯清水便候在旁边等着了。慕洵微微颔首向他示谢,接过漱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