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馄饨?”张继话锋一转,“或者让阿冬熬些米粥来,你多少用些,腹中好歹添些暖。”
柳枫没再犟着他,唤来阿冬吩咐几句,让他别忘了在米粥里放些糖。
“柳神医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自己这时候还有心思嘴馋。”张继见他状态尚佳,以为他没事儿,这边还调笑了一句。
“我今日喝了太多药,口苦。”柳枫缓了会儿劲,单衣倚在床边。张继坐在一旁和他闲聊,免不得眼睛与心思都往一处跑。
柳枫见状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衣服揭开一点:“你再摸一摸吧,就要没机会了。”
小腹处弧度微小,却仍能看出那里与三个月之前确有差异。
张继见他下腹微红,细看之下竟是点点针眼,他轻抚上去,只觉掌下一片冰冷,胸中五味杂陈,满心酸涩,口中却是没头没脑的一句:“和你吃撑的时候不大一样。”张继捂着那一小团,只觉得触感微变,“有点硬。”
“废话。”柳枫起了疼,忍不住骂他,“比你还会烦人。”
“是吗……它烦人吗?”
“烦……你怎么、你哭什么?”柳枫刚昂着头微微吸气,只觉得张继声音不大寻常,皱着眉看他一眼,竟发现他眼角有泪光,顷刻来了火:“我难受了两三个月都没哭,你如今倒在这……嘶……”
柳枫不吱声了,张继知是那药力上来,心中更加牵扯,他抹抹眼泪,如实相告道:“自然是担心你,我今日才知……一别三月,你为我受这些辛苦……”
“……将军好会多想,”柳枫咬着牙回他:“我不过想给自己留个后,如今没这气运,便也不会多留恋。”
“那便当我多想了!”张继一时气他嘴硬,立刻顺了他的话,反将柳枫噎了,“柳神医休息吧,我去帮阿冬看看火。”他伸手提了被子将柳枫一盖,边上揶了揶,便去寻了阿冬。
将军前脚出了屋子,柳枫精神一泄,面色更白了几分。
他合上眸子,手掌托住那冰凉而不堪一捧的微隆处,稍稍加了些力道,好似要阻止它的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