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影瞳孔缩小,看着少年的睡颜,内心像被煮沸的水,咕噜咕噜冒泡。
他再次确定道:“这周就可以了吗?”
医师肯定道:“嗯,之前他伤的太重,身体需要通过休眠修复。现在他伤好得差不多了,这周就应该醒了。”
空莉在屋外得知了这个消息,内心喜悦得不行。进屋来看,去发现男人埋着头,情绪低落。
她没忍住道:“你怎么了?”
黎承影勾了勾唇,看上去毫无异常:“没什么空姨,我出去吃饭了。”
他走到饭桌前,麻木地吃着冷掉的粥。极致的开心后便是失落,黎承影不禁想起他抱少年回来时,族人传递的消息。
他在多夷那里得知辰昇消失,第一反应是他被抓走,在给院长递去消息后,反应过来就往珲河赶去。
可当他救回少年回到禁海,驻守小屋的人鱼却告诉他:守卫是少年打晕的,少年是自愿跟着别人走的。
他理解不了,回到小屋,却看见他送给少年的护心鳞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只有可能是少年自己放的。
黎承影纠结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到现在,他想不通任何一个理由解释少年的所作所为。
难道是讨厌他了吗?所以要跟着同族人走,所以将他的护心鳞弃之不顾。
讨厌他到临死的时候还想不结契,可那句“给你做奶油芝士”又是什么?
黎承影觉得他没有感受错少年对他的感情,就像人在火边是不会感受不到温度的,他确信少年是喜欢他的,但是少年的行为,他无法解释……
吃完饭,处理了一些族内公务后,黎承影重新回到卧室,抿着唇凝视着少年。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积蓄在窗棂,衬得少年的脸格外沉静。
黎承影心里五味杂陈,像是没被人拉在手里的风筝,风把他吹得左摇右晃,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落到实地。
他依恋地贴上少年的手,浅色的灰眸映着纷纷扬扬飘落的大雪,像是一汪忧郁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