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世子爷还想着为霍大姑娘守身如玉?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想到这儿,怀安换个了说辞,委婉的问,“爷,二姑娘身上毒,解了么?”
赵长渡脸上看不出喜怒,“嗯。”
怀安勾起一抹坏笑,自顾自道,“害,解了就好,那二姑娘也真是可怜,爷,您说,放着国公府这么好的婚事不要,那老夫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做祖母的,偏心偏到这种程度,实在让人心寒呐!”
“哎?”
“爷!爷!”
“国公府在那边,您这是去哪儿!”
怀安回过神来,便见自家主子爷转了身往顾家后院方向走去。
他再愚钝的脑子也反应过来了,急忙追上前去,笑嘻嘻道,“爷这是还想去看看二姑娘?”
赵长渡没说话,一张清绝俊逸的脸,没有半点儿情绪起伏。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家主子爷比皇帝的心思还深沉。
怀安向来揣摩不透主子爷的心思,摸了摸鼻子,懂事的没说话,一个男人去看一个女子能是为了什么?
不过就是喜欢罢了!
主仆两个刚从人家正厅出来,如今却只能偷摸在后院翻墙。
怀安觉得,汴京也挺有意思的,至少让他这位向来不近女色,为了霍大姑娘断情绝爱的主子爷,有了那么一点儿接地气的温度。
现在他满心里把顾樱当做女菩萨,救苦救难的女菩萨。
可当他们跃入暮雪斋,却见暮雪斋房门紧闭。
怀安欲上前敲门。
赵长渡伸手拦住了他。
大半夜的,夜闯深闺,传出去对她总是不太好。
怀安忙退回身子,随着主子爷的身影来到了顾二姑娘闺房的窗前,他没敢往里头看,转过身走到另一边望风。
赵长渡将身形隐匿在黑暗里,透过轩窗的缝隙往里看去。
先前还在叫嚷着不舒服的小姑娘此刻眉心紧锁,额上沁出了一层热汗。
他承认自己今日的分寸确实有些过。
她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双手死死揪着被子,手背上青筋暴起,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不……不要……赵长渡……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