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混乱之时,在这话音一落。
浣花院大门却被人一脚踢开。
一股凛冽北风呼呼卷进来,纯白雪粒四处飞扬。
守在院外的婆子声音发颤,看着站在门口之人阴鸷冷峻的脸色,惶恐道,“世……世子回来了!”
屋子里所有人僵住,纷纷手忙脚乱的从床边退下来。
顾樱一身狼狈,鬓发凌乱,脸上血迹斑斑,这时才有空看向那个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可她还没看清他的神情,他速度极快,几个大步向床边走来,铁钳般的大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臂,一把将她从床边拉起来。
经过刚刚那番斗智斗勇,顾樱早已周身发软。
如今被他这样用力的提起来,便犹如易碎的娃娃一般,手臂疼得仿佛要断掉一样。
她慌乱的抬起眸子,终于看见男人冷峭到极致的凤眸……
“阿渡……”
男人却不看他,扭过头,厉声吩咐。
“怀安!”
他眼底结了一层冰冷的霜,下颌线条冷硬紧绷,神情是让人呼吸一滞的冷峻暴戾。
怀安跑进来后。
他大手紧紧攥住她,一双眸子氤氲着渗人的寒意,“把霍栖云带出去!”
“是!”
怀安将躺在血泊中的霍栖云抱了起来,很快便消失在浣花院门口。
程氏对赵长渡这番安排颇有微词,可瞧着男人冷酷凛冽的脸庞,到底是半个字儿也不敢说。
整个浣花院气氛凝固,肃杀之气比风雪更甚。
冬日的寒冷叫嚣着从四面八方涌来,巨大的悲伤潮水一般,汹涌又令人窒息。
看着男人冰冷淡漠的眸子,顾樱心口轻颤……眼睛瞬间红了。
她张了张唇,想解释一句,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程氏开口了,顿了顿道,“阿渡,你回来得正好……今日这事儿要怪只能怪你妻子……若不是她给阿云下毒,阿云怎么会成那样?而且,她刚刚还差点儿捂死了阿云,你看看这满床的血就知道了,要不是我们啊,只怕阿云是真活不了了。”
“她也真是蛇蝎心肠,这才嫁过来几日,便对阿云下了这样的狠手,说起来,我这颗心啊,都还七上八下的……”
“这种不祥之人,你还是趁早将她休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