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眯了眯眼眶,捏紧了拳心。
这个男人,竟然拿这么多百姓的命来算计。
他到底要做什么!
宁姒侧过头,在顾樱眼前晃了晃手指,“阿樱,你在想什么?”
顾樱咬了咬唇,将香囊塞进怀里,笑笑,“没事,先吃饭吧。”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她得赶紧想个办法再见世子一面。
宁姒点点头,吩咐人摆饭。
两人用完晚膳,夜色浓郁,阴沉沉的乌云团子挂在天际,压得每个人心头格外沉重。
“阿樱,你先歇着,我一会儿便回来。”
“嗯,你去吧。”顾樱披了条厚厚的毯子,坐在书案前翻看那本从宁老爷爷那儿拿回来的越阳志异,“记得带上雨伞,小心下雨。”
她记得越阳缠缠绵绵的下了好几个月的雨。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到春雨时节了。
这是这雨来得不是时候,大雪和地震刚过,连绵不绝的雨又让越阳陷入另一个压抑烦躁的极端。
宁姒穿了件粉白的披风,简单梳了个发髻,去了一趟大伯母院儿里探望。
听说大伯母的风寒越来越严重,虽是用了药,每日间也昏昏沉沉的,只能躺在床上睡着,下人们都担心是染上了瘟疫,都害怕得不敢靠近,只有几个多年伺候的老嬷嬷守在院里。
大伯和堂兄都在外面与世子一起忙碌,几乎没空回来。
宁姒六神无主,后来是请顾樱前去看了才放心。
“阿姒,苦了你了。”
“没事的,伯母,您放心,阿樱说您这就是感染了风寒,多注意休息,喝药就能好。”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泛着病态的潮红,咳了一会儿,脸上倒恢复了些神采,“也不知你伯父和爷爷回来没有。”
宁姒安慰道,“还没呢,伯母您就别太忧心了,伯父和爷爷都跟世子爷在一块儿,不会有事的,清江别苑有岳阳城最好的大夫,瘟疫的事儿,过几日就会过去了。”
“我就是担心他们在外面危险,咳咳。”
宁姒急忙将大伯母扶住,又喂她喝了一杯热水,“伯母若是担心,阿姒回头遣人去问问消息。”
“嗯。”
宁姒陪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偌大一个宁府,如今也只有靠她先撑起来。
宁家的家务事,顾樱不会插手,只偶尔会给她提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