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无奈,知道撩拨不动这人,索性安心睡觉。
沐浴后的小姑娘浑身散发着诱人的甜香,软绵绵的身子就依偎在他怀里。
赵长渡孤身忙于瘟疫长达半个月,如今揽着她入睡,听着她睡着时软乎乎如猫儿一般的呼吸声,生生折磨了自己半宿。
……
翌日醒来。
天刚蒙蒙亮,春寒料峭,雾气在窗棂外散开,仿佛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顾樱猛地睁开眼,便看见男人正支着脑袋深情款款的在看她。
在看到她睁眼后,男人嘴角微勾。
一个带着沉水香的轻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清江别苑的环境不比在碧云落时的高床软枕,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夜混乱迷梦,不是梦见江隐,便是梦见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小娃娃。
江隐面目可憎,十年破庙折磨剜心刻骨,唯有梦里那个小糯米团子给了她唯一慰藉,可也不知是她太过担忧了还是怎么,竟做了个噩梦。
那小家伙一口一个娘亲的唤她,叫得她心里软趴趴的。
小家伙看起来好小一只,肉嘟嘟的圆脸蛋儿,肌肤吹弹可破,伸出软乎乎白嫩嫩的双手欢欢喜喜向她跑来……她满心欢喜,本要去接它,谁知江隐突然从半路上杀出来,沉着脸,手里一把长剑,一剑下去,小家伙满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四肢分散,小小的身子碎成一地渣滓。
她吓蒙了,声音卡在喉咙里,一点儿声儿也发不出来,随后浑身僵硬的从梦里惊醒。
心跳快得几欲从喉咙里跳出来,手心里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缓和了一会儿,目光里仍旧一片恍惚迷离。
念宝,那是她的念宝……
江隐那个狗贼会杀了她的念宝……
顾樱眼眶一酸,眼底浮起一阵热气。
她慌乱无措的眼神落在赵长渡眼里,他心尖一疼,顿时将她搂进怀里。
“怎么了?做噩梦了?”
男人微凉的大手覆在小丫头额上,神情间浮起担忧。
顾樱惶恐不安的心渐渐安稳下来,她将泪水逼回去,笑了笑,对上男人带着热气的视线,只觉得心跳加速。
“嗯……不过也只是个梦罢了。”
上辈子她和世子的那个孩子被江隐一碗堕胎药害死,成了她最大的心结,好在这梦并不是上辈子的回忆,也只是个噩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