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栖烟再次哭闹起来,找了根柱子要撞死在大家面前。
嬷嬷丫头们乱作一团冲上去把她拉住,赵柔一口一个哭诉,程氏也劝,劝霍栖烟,也劝顾樱,屋子里乱糟糟的,简直不像一个荣耀了百年的高门大户。
顾樱看出世子眼中的冷淡和不耐烦,伸出小手按住他的手臂,摇摇头,然后站起身来。
“大家把烟儿妹妹放开,我能证明世子没有碰过她。”
嘈杂的哭闹声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向她看来。
顾樱不急不缓道,“今日下午,烟儿妹妹派人往长风阁送了一盒红豆糕来,因怀了身孕的缘故,所以我对吃食比较谨慎,于是,我让银兰将红豆糕拿去让大夫检查了一下,这不,银兰刚带着红豆糕回来。”
她转过身,对提着食盒进书房的银兰道,“银兰,你告诉大家,大夫说了什么。”
银兰将食盒放在小几上,打开,露出里面的几块红豆糕,语气沉重道,“大夫说,这糕点里被人下了落胎药。”
此话一出,屋内尴尬的静了下来。
霍栖烟愤怒的扬起声音辩驳道,“我没有!我根本没有给你送过什么红豆糕!”
顾樱指了指那装着红豆糕的食盒,“浮华阁的食盒,浮华阁的瓷盘,烟儿妹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霍栖烟慌了起来,尤其被赵长渡那阴鸷沉冷的目光一看,更是慌得浑身发抖,直接扑进赵柔怀里,“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我浮华阁的食盒和瓷盘,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诬陷我,娘亲,她冤枉我!”
赵柔沉着脸,将霍栖烟搂在怀里,对顾樱道,“顾樱,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们现在不是在说落胎药的事,我们是在说阿渡对烟儿负责的事。”
顾樱不卑不亢道,“姑母明鉴,我刚刚一进来便发现父亲的书房内有一个空茶杯。”
她将世子手边的那只茶杯拿起来放在鼻端嗅了嗅,“这里头有合欢药的味道,再加之今日傍晚墨韵轩的丫头婆子都没在这边伺候,唯有从不进父亲书房的烟儿妹妹却破天荒一个人来了这里,阿樱大胆推测,这助兴的药物乃是烟儿妹妹精心谋划之后专门为世子所下,她既然能给世子下mí • qíng的药物,为何不会给我下落胎的药呢?”
她又笑了笑,“反正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我说她下了药,姑母说她没有下药,这样吵闹下去,便是再吵上十天半月也得不出定论。”
赵柔攥着霍栖烟的小手,指尖用力得泛白,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冷厉,“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岂可混为一谈!”
顾樱冷冷一笑,“姑母此言差矣,这看似两件事,实乃一件事,那就是霍栖烟她居心不良,祸乱赵家后宅。自古多少家族败落,都是从家宅不宁开始的,我今日便向父亲母亲姑母挑明了,烟儿妹妹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国公府里的确不成体统,还是早些回霍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