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诮,冷漠,带点儿说不出来的病娇。
这小子在叶家都学了什么?
怪让人心情愉快的!
看来有舅舅舅母照看着阿宁,她该放心了。
……
从叶家出来,秦氏一面挽留顾樱留下来,一面与她说话。
“阿樱,你说也是奇怪,昨日汴京好像有些不太平。先是你与顾霜出了那档子事儿,紧接着就是舒王那小子今儿一大早被禁军都尉夏自溪从青楼拎了回去,你舅舅说,舒王现在还在陛下的寝宫前跪着呢。”
顾樱心中疑窦丛生,不知怎的,总感觉这事儿不像偶然,“舅母,你是说舒王?”
“是啊。”秦氏道,“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就是个会装模作样的人,城府深,又虚伪,大家都夸他君子风度,贤德儒雅,其实不然,他最会在陛下面前装好孩子。昨个儿留宿青楼的事儿一出,陛下当场雷霆大怒,说要把他贬为庶人。”
顾樱还是觉得奇怪,“他伪装这么久都没露馅儿,为何昨日却没管住自己?”
“这个舅母就不清楚了,反正他是罪有应得。”秦氏笑得揶揄,“绾妃怕是也没想到她儿子会被禁军当场抓住,出了个大丑,听说在漪澜殿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这个听说很有意思。
宫里在各家府邸放置耳目,各家又何尝没在宫里安插自己人?
叶家清流世家,几百年豪门大族屹立不倒,果然是有原因的。
顾樱想到绾妃大发雷霆的样子,心里有些愉悦,“活该。”
“就是活该。”秦氏跟着附和。
她将顾樱送到门口,仍旧依依不舍,这么个爽利的人,也露出些委屈的神情来,“阿樱,你何时才能来舅母家中多住几日?舅母实在想照顾你,你看你这肚子也越来越大了,世子是个男人,怎么能照顾好你?更何况,你现在这情况,实在不宜与世子住在一处。”
“舅母若不然再等等?”顾樱嘴角含笑,“待世子走了,我立刻便搬来?”
秦氏一拍手,眼睛一亮,“好——啊——”
最后那个“啊”字,在看到某道颀长身影时,生生顿在嘴边。
顾樱顺着舅母的视线,抬眼便看见雨帘里某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