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雪花簌簌落在枯枝上,男人长睫颤了颤,纯白的雪粒混合着鲜血落下,落在顾樱苍白的脸颊上。
他疲累不堪,大口大口的呼出一团白气,随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胸口像撕裂一般疼痛。
后背上刺了两把长刀,伤口痛得他难以呼吸。
好在他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长大的,这点儿伤痛,还能忍耐。
他满头大汗,血混着泪水,从眼尾溢出。
他僵直的抱着女子坐到荒庙门口,背靠着门框艰难坐下。
休息了一会儿,缓缓垂下眼帘,深情款款的望着怀里的仍旧昏迷不醒的女子,被鲜血染红的嘴角轻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早知如此……该将你直接抢来。”
“你恨也好,骂我也罢。”他幽幽叹气,轻声道,“总不叫你我今日这般结局。”
寒鳞抚上自己右臂上的伤口,舔了舔嘴角,对上男人渗出鲜血的眼眶,这样的意志力和疯狂,实在令人惊叹。
只可怜,这等英雄人物,今日就要陨灭了。
他再次持刀上前。
江隐拦住他,沉下俊脸,“把剑给我。”
寒鳞退后一步,“是。”
江隐毫无惧怕之意,面无表情的走到赵长渡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他一眼,只觉得他即便落魄成这般,还能云淡风轻,矜贵清冷的揽着顾樱,实在太让人心情郁结。
更何况,他抱着顾樱的画面,真是刺眼极了。
不过,江隐面上没有显露半分,冷笑道,“赵长渡,你输了。”
赵长渡俊脸鲜血淋漓,大手抚摸着小姑娘枯瘦如柴的脸颊,眼底透着怜惜,他启唇一笑,倒是笑得坦荡潇洒,“呵,你确定我输了?”
江隐脸色阴沉,黑如锅底。
想起顾樱日日夜夜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也谈不上到底谁输谁赢。
江隐道,“今日我送你下地府,你也别怪我。”
赵长渡道,“本王不怪你,你胜之不武,将来到了地底下,本王和小丫头也依旧不会高看你一眼。”
江隐被激得大怒,“今日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好了!赵长渡,你此生最大的错,就是碰了我的女人!”
赵长渡慵懒的挑起眉梢,“这就是你这么对她的原因?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对女人动手,江隐,看来,本王之前还是高看了你。”
江隐嘴角狠抽,被他一句话戳破内心阴暗,恨道,“你只要肯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想看本王低头?”赵长渡神色自若,唇角扬起一个轻蔑弧度,“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为这丫头死,本王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