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林根摇了摇头:“我从不dǔ • bó。”
中年妇女呵呵地笑:“这个是猜牌,不是赌傅,阿哥不要担心,你看这位同志,只不过动动手指头,五十块钱就轻松到手,比种田强多了。”
章林根依旧摇头,中年妇女和同党还待再劝,章秀青忍不住插嘴道:“我阿爸跟你们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抢走你们的赚钱机会?两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说完还特意看了那两名中年男子一眼,只可惜那对兄弟利字当头,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忠告。
中年妇女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小姑娘嘴巴真厉害,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你这么厉害的姑娘,连阿爸都要管,还管得服服帖帖……”
邵寒猛地站了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足足高出中年妇女一个头,如冰一般的视线依次扫过小胡子和同党:“信不信,我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扔下车子?”
章林根和马滔也全都站了起来,一个做惯农活,一个打惯群架,真要和他们对上,搞不好就是个两败俱伤。
欺软怕硬从来都是骗子的“传统美德”,小胡子一帮人互相打了个眼色,中年妇女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啊哟喂,吓死人了,小伙子,你是这姑娘的对象吗?真是对不住了,我向你们道歉,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出门在外,邵寒并不想惹麻烦,既然人家认了错,他自然会顺着台阶下来。
眼看三人坐回到位置上,小胡子松了一口气,继续整理纸牌。
这几个骗子的骗术其实一点儿都不高明,车上许多人都看出他们是一伙儿,但事不关己,谁也不愿吭声,包括车上最应该吱声的驾驶员和检票员。
不一会儿,小胡子将四张牌交换好了位置,两名同党又开始卖力洗脑,就在此时,一名相貌猥琐,瘦得像猴子一样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出乎众人意料,没有跟风押在第一张牌后面,而是押在了第二张牌的后面。
小胡子目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瘦猴一眼。
有个自认为眼力不错的眼镜哥出言劝道:“小伙子,你押错了,你应该和他们一样,押在第一张牌后面。”
同党和中年妇女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纷纷劝瘦猴将钱挪个地方。奈何瘦猴油盐不进,死活不挪。
未免那两条已经咬钩的大鱼脱钩而逃,小胡子将四张牌全都翻了过来。毫无疑问,两名中年男子各输了二十块钱,而钻庄家空子的瘦猴则赢了五块钱。
据说赌徒们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输了迫切想要翻本,赢了妄想一夜发财!至此,两名中年男子算是彻底入了局,此刻,就算旁边有人拦着不让他们赌,他们还会跟人急。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把把输下去,直到身上的钱全部输光。
而瘦猴每把都押五块,每把皆赢。小胡子及一众同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光意味深长,让人看了心里发凉。
两名中年男子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脸色煞白,愣了足有三分钟后,这才回过神来,知道今天遇到了骗子。一个大叫:“你们是一伙的!”另一个急吼吼地扑向小胡子:“快把钱还给我们兄弟俩!”
小胡子理都不理,眼见中年男子就要抓住他的衣衫,两名粗胳膊粗腿、满脸横肉的男子站起身,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走在前面那个像怒目金刚一般一声大喝:“干什么?想打架吗?爷爷奉陪!”
两名输红了眼睛的中年男子顿时就萎了,眼睁睁地看着小胡子不慌不忙地收好纸牌,拎着那只行礼包,走到驾驶员身后坐了下来。
已经彻底暴露的中年妇女拎着行礼也跟了过去。
两名充当打手的男子轻蔑地看了兄弟俩一眼,转过身,对着瘦猴上上下下地打量,还伸出拳头隔空比划,威胁的意味十足。
骗子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直到此时,瘦猴才想到这一点,脸色惶恐,眼睛滴溜溜乱转,就像是被猫堵住去路的老鼠,恨不得脚底下出现个老鼠洞好逃进去。
直到此时,章秀青才发现这个“鼠辈”的样子似曾相识,她想了许久才想起此人名叫郁非,前世也是邵氏集团的员工,不过并不是一般的小喽喽,而是赫赫有名的金牌销售。
章秀青怎么都没想到,此君在没有发达之前是这么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当真是毁坏三观……也不知道他要怎么逃过一劫?章秀青不由自主回头看了邵寒一眼,暗暗猜测邵寒等下会不会出手相助,毕竟此人上辈子是他的得力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