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来得及说更多,便有内侍匆匆过来报说军中有急信。
“送她过来。”李鄢没多言,只是向李越轻声道。
那冷漠的声音让李越感到彻骨的深寒,他毫不怀疑在方才李鄢听到施施说话时就生出了杀死他的念头。
便是常年混迹杀场的人也没有这般恐怖的气场,他强撑着才没有瘫软下来。
李鄢离开后跪匐在地上的李越才缓慢地直起身子,“都下去。”他将殿中的宫人尽数屏退。
他擦干额前的冷汗,面容阴郁扭曲,全然没有方才在李鄢面前时的谦卑忠实模样。
“我的好施施,你可真是有能耐。”他低下头细声道。
施施本能地意识到危险,这与她之前所经历的困境都不同,此前无论再如何李越都至少还有着冷静,但眼下他好似已经彻底疯了。
他在床头的暗格中摸索着什么,“两句话就将皇叔的心勾走了。”
“你、你说什么?”她蹙起眉头,从榻上站了起来。
施施手指扣紧,颤声说道:“他是我叔叔。”
但李越就好像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一样,边继续翻找暗格,边自顾自地说道:“夺了我的江山还不够,连我的女人也不放过。”
施施反道:“江山本就不是你的,我也不是。”
她的目光流转,暗自盘算着与殿门距离。
“你当他是个善人不成?他做什么都要讨代价的。”李越的神情愈发阴郁,他终于取出了那物什,径直拦住了想要夺门而出的施施。
他钳制住她的手腕,强将她按在了床上。
“父亲给他做了那么些年的狗,才换得我们苟延残喘的这些时日。”李越疯癫地说道,“可留着这条命又有什么用?”
他贴在她的耳侧温声说道:“还不如早些投胎。”
被扼住脖颈的刹那,施施终于意识到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鸩酒本是我留给自己的,没想到这般快就能派上用场。”李越继续说道,“劳烦施施姑娘陪我一道下地府了。”
毒酒入喉,肺腑也跟着开始灼烧。
她缩成一团,失神的眼眸执念地望向长乐殿的殿门,终于在希望的黎明时分遗憾地死去。
李鄢处理完急务后便离开了北司,他边净手边向内侍问道:“谢姑娘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