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也轻轻地回抱了他,她像是一只笨拙的小鸟,天真地信任着他,即使知道那是笼子也会乖顺地进去。
她好像是不在乎这个的。
只要是他,无论怎样都可以。
送施施上轿后,李鄢回去了涵元殿。
他太善于伪装矫饰,有时连自己都快要骗过去,但此刻他深知他眼底的戾色真正化开了,那泓皓月落入他的眸中,涤净了所有的残忍欲念。
在知晓她幽夜与施廷嘉相会时,他的确是有过不合时宜的晦暗想法的。
这份晦暗的念头愈演愈烈,直到在悬桥上与她擦肩而过时达到顶峰。
李鄢清醒地发觉,他做不好她的叔叔。
或者说,他是不愿的。
他坐在椅上执起杯盏,俊美的面容平静得出奇,眼底却再度泛起了冷意。
他静静地等着来客的到访,交叠在一起的双腿修长笔直,上位者的气度清贵昭然。
张贤妃来时看见的正是他这幅漠然模样,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从少年时,李鄢就是这般姿态。
漫长的时光仿佛未曾在他的身上驻留,单看那张昳丽清冷的容颜,任谁也分辨不出他是十七岁还是二十七岁。
她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我寻了宫外的游医看过,阿遥的确是被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