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的脸颊倏地泛起红晕来,她微俯下身,自己将罗裙抱起放入箱中。
“姑娘可睡足了?”青萝扬声问她。
她的笑容太过灿烂,让施施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嗯。”她像小鸡啄米般点点头,长发翘起,更添了几分可爱。
青萝边为她收整衣物,边认真问道:“过几日要去行宫,姑娘想好要穿那些衣裙了吗?”
施施盘着腿坐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慢慢地试着衣裙。
夏天的衣衫轻薄,颜色也更加鲜亮,如水般丝滑的绫罗绸缎覆着身上,将她如羊脂玉般柔软白皙的肌肤衬得像是会发光一样。
不知为何,在更换罗裙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到李鄢。
这件裙子这样好看,若是他能亲眼见到就好了。
施施的脸庞微微发烫,那种怪异的念想让她没多时就忘记了本来的目的,最后还是绿绮拿定主意,为她选好了衣着。
转眼就到了出发之日,翻找起妆奁时,她才发觉里面的物什好像多了些。
施施没有多想,仍是选择了李鄢先前赠予她的金耳珰。
腕上的佩戴的也是那枚细细的金镯,镂空的手镯内里坠着许多颗小铃铛,一走动起来就会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
她不太情愿地跟在谢观昀的身旁,但面上仍是乖顺的。
谢观昀仍未打消主意,特地将她带在了身边。
这在谢家可不是什么福气,小时候每次兄长被父亲叫走,她与继妹都暗自为他忧心。
自施文贞公昭雪、施氏复起后,朝野内外都热切地关注着卫国公谢观昀会怎样走棋,施氏与谢氏的关系扑朔迷离,与那位雍王殿下的关系更是令人迷惘。
施施也没想到还未出发,就遇见了这样巧的事。
施廷嘉一身云纹玄袍,正在谦恭地向雍王行礼时,他们几人撞到了一起。
“见过雍王殿下。”青年人的嗓音清澈爽朗,身姿也如翠竹般挺拔。
施廷嘉的父亲是施文贞公的从子,其实与李鄢的关系并没有那样近,只是因为施氏险些被灭满门,才承袭了施氏先前的荣光。
谢观昀与李鄢是同辈,一为权臣,一为皇子,势均力敌,分庭抗礼。
不过两人关系太差,每次遇见都要搞得剑拔弩张。
但施施是小辈,总不好不行礼。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她还未福身,侍候在李鄢侧旁的周衍就急忙说道:“姑娘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