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怪异了。她脚步虚浮,好在足腕的伤处很轻,已经好转得差不多了。
谢观昀仍在与幕僚商谈着些什么,施施悄悄地从另一边上了车。
到离山时日头已经向西,简单休整过一个时辰后便是夜宴,行宫比皇城要自在许多,早早地就点上了长灯。
她沐浴过一番后更换上新的衣裙,方才慢悠悠地从殿中走出。
宴席的宫殿离她这边很近,加之沿途的风景很好,所以施施没有乘轿,跟着提灯的宫人缓步走了过去。
路边生着许多野花,她孩子心性,没走几步便被吸引了注意。
转念一想,时辰尚早,也不必急着去谢观昀跟前讨嫌。
施施俯下身采撷了两朵小花,起身时正巧遇见一华丽的轿辇直冲冲地撞了过来。
她没来得及闪避,险些要受伤。
天色已晚,内侍也没想到路边竟有一姑娘在采花,当即停下冷声道:“来者何人——”
施施缓缓地站起,雪颜清冷,如若高崖上绽放的霜色花朵,她静静地看向他。
只是那淡漠的一眼,便叫方才还气焰嚣张的中使定在了原处,他颤声说道:“见、见过谢姑娘……”
轿上正掩面补眠的姑娘也渐渐苏醒了过来,虽是浓妆艳抹,却丝毫不显俗,眉宇间的淡淡忧愁更平添了几分清丽。
“怎么了?”她略带倦意地问道。
暮色昏沉,她过了片刻才看清楚不远处的姑娘竟是施施。
她的面容似雪一般柔白,即便是在夜色里也散发着梨花似的微光,丝毫脂粉未施,亦能盖过这六宫的粉黛。
但更令人艳羡的是她的好家世。
当朝权臣卫国公谢观昀的嫡长女,这满京的贵女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