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施施,晦暗的眼底透着几分戾气。
“孤不是说了吗?孤不敢。”他冷冷地说道,“你那位奸夫……”
听到他这样轻浮的言辞,她怒意更甚,秀丽的眉头蹙起。
施施恍惚间想到在梦魇中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语,在那时她径直驳斥了回去,但在此刻那种莫名的心虚与慌乱再度涌上。
不知道从何时而起,她总是在想到李鄢时,心中会一阵阵地悸动。
那颗幼小的种子悄悄地在暗地里发芽,并生长得越发茁壮。
施施不怕李越威胁,却怕李鄢发觉。
这样的一颗种子不会结出甘美的果实,它太过逾越,还带着几分□□的踪影,就算长成也是一颗再坏不过的恶果。
她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她只是想到这就觉得吐息也要急促起来。
李越顿了一下,他眉眼弯起:“不,孤不该这样称呼自己的叔叔。”
施施握住团扇的手指捏得泛白,她强撑着说道:“不过一只金镯而已,怎就谈得上私情?难不成在你的眼里,凡是送过一只簪子、一碟点心的男女,全都是璧人?”
她眉眼冰冷,似是凝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原本甜软的嗓音也附上几分冷意。
她低声说道:“淫者见淫,你是不是以为人人都同你一样,但凡相交,皆是因为私情。”
李越受了一顿斥责,脸色却越发得意起来。
“别这样讲,施施。”他带着几分快意说道,“孤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你大可揣测一下孤还有多少证据。”
李越一字一句地说道:“比如,那副画?”
“画得真是好,犹抱琵琶半遮面,连孤都想夺来挂在庭中。”他带着几分回味,“就是那柄团扇差些意思……”
他没再多言,故意停在这里。
施施记得那卷画,她是在谢观昀的书阁中见到的,画里的她姿容柔美,肤如凝脂,用团扇遮掩住半边面庞,只露出一双水杏般的明眸。
她的指尖发冷,分明是在夏日,却沁着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