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焦灼地盯着他身旁的周衍,暗里向他示意,让李鄢赶快说些什么,但周衍比李鄢还不动如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李鄢这受挫后他又紧忙看向了萧贵妃,却不想萧贵妃的脸色亦有些僵硬,她默默地低了下头,美丽的眼睛里神采摇晃,像是藏着朵衰败枯萎的花,就是不知有几分是装出来的。
再看那平日里最折腾的楚王、齐王,比鹌鹑还要安静。
怎么?难不成他们想让他去做这个出头鸟?
太子硬着头皮上前说道:“父皇,您的手受伤了。”
皇帝阴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半晌才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按在手背上。
“你倒是个孝子。”他冷声说道。
太子不敢吭声,拱手悄悄地向后退了半步,姿态恭敬谦卑到了极点。
皇帝坐在太师椅上,等到血流止住后,用杯盏中已经凉透的茶水浸湿帕子,自顾自地擦净了手背上的血痕。
太子是再不敢出头了,天知道知晓今晨发生的荒诞事后他受了多少惊。
自九皇子降世后宫中已经十余年没有婴儿的哭声,毕竟皇帝的年纪已经大了,早些年还令御医调理过,近年他自己也没这个心思了。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妄想着什么?连他也不过只有一个独子而已。
起初皇帝纳萧婕妤入宫时,他就觉得荒唐,皇帝这是要将他一手扶起的萧氏的脸往哪搁?让萧贵妃和太孙妃如何自处?
哪成想这姑娘竟让皇帝这棵老树开了花——
先前听闻萧婕妤那处频频传太医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但是皇帝亲自召见的,那些医官也都是皇帝自己的人,纵是他也没法窥探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