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施施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皇帝突然驾崩了,太子还未带上冠冕就被架空,整个皇城都是杀戮,到处都是血,护城河的河水都被染成红色,可偏偏连深宫里都无人敢多言说皇帝的死因……”
她的口吻微变,像是在转述旁人的话语。
“我每日听宫人闲言都很紧张。”她的声音很低,像是有些害怕,“我既盼着父亲能前来救我,又怕知悉他亦已经被杀。”
怎么会有人杀得了谢观昀呢?做政客做到他那个份儿上,纵是改朝换代也少不了他的相位。
但施施顿了一下,她的目光懵懂茫然,像是又变回了梦魇里那个无依无靠、整日担惊受怕的小女孩。
李鄢突然明白了她未尽话语背后的真意,她或许是在怕他——
是他一手酿成了她梦魇里的修罗地狱。
施施继续说道:“但是我仍是离不开那座宫室,东宫像是有着铁壁,与外间任何一处都相隔绝。”
“直到刀刃对准李越的那天。”她的掌心湿润,冰冷得惊人,“他打算在临死再享最后一回花下风流,传唤我到了东宫正殿。”
施施的脸色苍白,声音也带着颤意。
“在我绝望得想去死的时候,有人把我救了下来。”她眨了下眼,一颗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刚巧滴在他的手背上。
滚烫,热烈,要让他的指骨也一并燃烧起来。
就像她嫣红得异常的唇,能越过理智和仪礼的防线,在人的心魂上刻下留影。
李鄢倏然想起在凉州的某个深夜,月色如血,浸透了妖异的光,就应当也是这样的红色。
嗜血的欲念能在顷刻吞噬一切,但比这更汹涌的是爱欲。
何必那般隐忍?
“可是——”施施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皇帝突然驾崩了,太子还未带上冠冕就被架空,整个皇城都是杀戮,到处都是血,护城河的河水都被染成红色,可偏偏连深宫里都无人敢多言说皇帝的死因……”
她的口吻微变,像是在转述旁人的话语。
“我每日听宫人闲言都很紧张。”她的声音很低,像是有些害怕,“我既盼着父亲能前来救我,又怕知悉他亦已经被杀。”
怎么会有人杀得了谢观昀呢?做政客做到他那个份儿上,纵是改朝换代也少不了他的相位。
但施施顿了一下,她的目光懵懂茫然,像是又变回了梦魇里那个无依无靠、整日担惊受怕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