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鄢言辞简略,太子却面露笑意,乐呵呵地送他离开。
太孙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眼底的浓郁恨意快要收不住,他阖上眼眸,咬住木棒,令方太医尽快诊治。
待到太子回来时,伤处已经被处理好。
二人乘马车回东宫,太孙哑着声向太子说道:“父王,不能再信任皇叔了。”
他觉得有些讽刺,直到这时,他还是不敢在父亲面前称呼李鄢的名讳。
太子怒气冲冲地敲了一下他的头,厉声道:“谁让你去招惹谢氏的姑娘的?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不要命了?”
李越心中不忿,在诸位皇子中,他的祖母身份最低,仅是一介婢女,性子据说也很是软弱,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他父亲也被教养得与世无争、没有狠劲。
若不是雍王意外伤眼,这储位不可能落到父亲的手里。
李鄢这些年是对太子多有照拂,但他心思深沉,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报复欲极强,凡是扰了他的道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甚至能不能留一条贱命都难说。
太子见他垂下头安静地思索着什么,又怜惜起这仅有的独子起来。
他压低声音在太孙的耳边说道:“你又在多想什么?在陛下恼怒时,你觉得和他起争执是勇,还是退避忍让是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