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昀口中的茶水还未咽下,忙放下杯盏,正色听他所言。
李鄢神情冷淡,看起来似有些漫不经心,口吻却极是郑重:“问她喜欢什么样式的嫁衣。”
“噗——”谢观昀颇有些狼狈地接过帕子,掩住唇角。
李鄢没再多言,径直在众人的扈从下离开。
谢观昀攥着帕子,手肘撑在膝上,望着他远去的身形,面带嘲意地低声说道:“这都是什么事。”
“罢了。”他渐渐地直起身子,似是对自己说道,“便这样吧。”
施施到黄昏时才彻底苏醒过来,那解药虽然苦涩至极,却实在是有效。
她身上的症状全都退去了,额头凉丝丝的,身上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记忆还有些模糊混乱。
她揉着额侧的穴位,努力地回忆着。
脑海中混乱如麻,像是宿醉似的,施施一深想就觉得阵阵地头痛。
绿绮和青萝听见内间的动静,快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青萝急匆匆地抚上她的额头,感叹道:“姑娘,您可算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施施仰起头讶异地问道。
绿绮笑着说道:“是,天都已经快黑了。”
施施揉了揉眉心,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然擦黑,隐约能看见枝头缀着的星子与月影。
月影弯弯,细如嫩芽。
“雍王是不是来过?”施施迟疑地问道。
绿绮抿着唇,正在斟酌言辞,青萝便快声应道:“是,还是他喂您服的药,您闹了好大脾气呢,那位殿下什么都没说,简直比国公还要温和。”
“啊……”施施有些赧然,微微低下了头。
绿绮暗暗拉住青萝的衣袖,温声向施施说道:“姑娘快去沐浴吧,水都已经备好了。”
施施喜洁,有时清晨也要沐浴。
“嗯。”她点点头,从床榻上下来。
待到施施走到净房后,青萝不明所以地看向绿绮,疑惑地问道:“方才你为何要打断我?”
绿绮面露难色,她压低声音说道:“那位殿下并非常人,跟着他不知会有多少危险,只是稍稍显露与他的亲近关系,便有人要向姑娘下毒,况且他还年长姑娘十余岁,若是夫人在,是定然要劝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