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冤孽,是他到死也无法放下的罪责。
“是齐王吧?”李鄢漫不经心地说道,“的确是他会做出的事。”
太子的心跳都在那一刻止住了,他像是劫后余生的人,略有结巴地说道:“是、是他!”
冷汗下去的刹那,淋漓的热汗便涌了上来。
“谁也没想到,他那时才十几岁,竟会做出那般歹事……”太子用衣袖擦了擦额角,“之前有人讲起时我一直不敢信,前不久寻到了一位当年的斥候方才敢确信。”
他的话语渐渐顺畅起来,神情也不再那么紧张。
太子缓缓地坐直身子,低声说道:“七弟若是想亲自审问,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他。”
可李鄢只是冷淡地说道:“不必。”
“兄长应当担心自己才是。”他轻扣着桌沿,意有所指地说道,“若是五日内东宫还未解禁,兄长等来的或许就是废太子的诏书了。”
若是太子再敏锐些,他就会意识到李鄢的尾音是上挑的,轻扣桌沿也不是惯常的动作。
可他的脑中此时只余下李鄢的那句话,再不做些什么,他或许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施施将笔记和札记给朱策送去没多久,他便给她回信,约她见上一面。
她咬着笔杆,给王钊写信,问他在哪里见面合适。
没多久他就自作主张地联系朱策,安排好了时间和地点,还直接做成请柬送到了卫国公府上。
施施烦闷地坐上马车,她不是厌烦被管控,只是天然地不喜欢处处受到掣肘的感觉。
王钊没等她生气,就直接搬出了李鄢:“这是殿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