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她今天戴的手链是小珠子串成的,透明的圆珠滚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响。
“那你还不如一只莺雀呢。”施施慢声说道。
她被正在被挟持,脸上却透着一种惊人的沉静和游刃有余,令人厌烦,又情不自禁地会被吸引。
许凭握住短匕的手收紧,她低下头就能看见他手上的青筋。
施施的唇边露出抹浅浅的笑容,纯洁又天真,说出来的话却极是尖锐:“你心甘情愿给皇帝做狗,他都不要。”
她的手心起了薄汗,说完以后心中却舒快至极。
她是很知道李越的痛处的,更知道如何踩他的痛脚。
刀锋逼得更近,施施却笑得更为粲然。
这一瞬,她的面容和梦魇中那个被鸩酒毒杀的姑娘逐渐重叠。
李越面色阴沉,眼中沁着化不开的浓郁墨色,他重重地掐住她的下颌,喉中溢出一丝冷笑。
“别想耍花样。”他冷声说道,“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施施还没来得及启唇,就被许凭用浸过mí • yào的帕子掩住了口鼻,她遇过许多次险,却没有一次的药劲这般强。
慌乱之中,她匆忙地将未拆解完的手链和圆珠藏进暗兜里,然后便昏昏沉沉地晕眩过去。
滴答,滴答,滴答。
暗室里死寂,只有漏钟的声音在静静地响动着。
施施扶着额头,艰难地坐起身来,她睁大眼睛环顾四周,却没能看清楚什么。
这里是哪里?
脑海中一阵阵地刺痛,记忆也变得模糊起来,残存的最后印象就是许凭用帕子掩住她的口鼻。
施施揉了揉脸颊,在鼻腔通畅后,浓郁的香气袭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