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对方应该是跟他有渊源的,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给他送衣服。
他想了想小心问道:“不知爰书上菟裘直和菟裘非二人供词如何记录?”
隶臣笑了笑:“奴也不知。”
菟裘咎听后有些遗憾,他现在真的是病急乱投医,文无害怎么也不可能让奴隶跟着一起看爰书。
所以他要怎么才能知晓整个案件的情况呢?
就在他皱眉思索的时候,隶臣忽然小声说道:“郎主知晓小郎君担心家人,是以命奴转述些话,小郎君无论知或不知都无妨,只要耐心听即可。”
菟裘咎心中疑惑,却还是对他点了点头。
隶臣低声说了一些话,刚开始只是说他的父母弟弟们如今的情况。
说实话菟裘咎一点都不关心他们的状况,但他知道秦国对孝很看重,子女哪怕顶撞父母,如果父母告子女忤逆,子女也要受罚,严重甚至会处死。
但父母就算杀了子女也不算犯法。
入乡随俗,事关小命,所以哪怕对那对夫妻观感再不好,菟裘咎还是挂上了担忧的表情。
哪怕记忆里的情绪再怎么恨,终归不是菟裘咎自己的情绪,想要保持平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期间治狱吏过来巡逻驻足听了两句便转身离开继续巡逻,等他走远之后,菟裘咎刚想表示只要父母弟弟们都还安好他便放心就听到隶臣话锋一转说道:“小郎君的两位兄弟也托奴带话。”
菟裘咎有些奇怪,原主跟他的异母弟弟关系一直不好,那两个压根也不把原主当兄长而是当奴仆一样呼来喝去,在这种时候他们给自己带话做什么?
隶臣没有等他回应就将托话的内容说了一遍,菟裘咎听着听着瞬间恍然,对方哪里是带话而是借着这个由头将整个案件跟他说了一遍,甚至还包括了尸检情况。
菟裘咎十分认真的听着,虽然是战国时期,但在查案和尸检方面都已经有了十分成熟的手段,整个流程都是按照《封诊式》中规定所为。
隶臣的口述算是帮他补全了案发现场的一些细节。
与此同时他还得知断案之所以那么快是因为凶器当时被菟裘直握在手里,而菟裘非的身旁则有花瓶碎片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