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璋轻笑一声:“父皇让其活着,谁敢让他死?”
菟裘鸠一想也是,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也就是说除了菟裘鸠谁都别想动那个人一根汗毛。
他有些绝望地说道:“可我下不去手。”
嬴华璋看着菟裘鸠跟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他都很难想象一个先后经历过灭国又家破的人内里居然还这般柔软。
这世道,哪怕是普通黔首对shā • rén或许都不陌生,要不然秦法为何规定那么细致,又为何那般严苛?连斗殴打架都要严罚,就是为了尽量减少人命案的发生。
菟裘鸠这股心软的劲儿简直不像是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是从某个安静平和的世外桃源成长起来的一般。
嬴华璋略一沉思说道:“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当成是父王命令你去杀某个人,而不是为了自己报仇呢?”
菟裘鸠微微一愣,一时之间有些迟疑。
如果是秦王的命令,他硬着头皮可能都会去做。
但会做跟害怕是没有冲突的,他可以把自己当成行刑人,可却没办法保证自己对这件事情不会产生心理阴影。
哪怕后世为死刑犯行刑的人都有专门的心理辅导,他现在上哪儿找辅导去?
尤其是大家看起来对这种事情都习以为常,甚至可能还会羡慕他能亲自报仇,只有他一个格格不入。
菟裘鸠思索半晌最后叹气说道:“我……我尽量吧。”
嬴华璋说道:“届时我陪你去便是。”